2025年10月17日星期五

Za 4_18.3 《驢子節的系譜學考察：論〈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第四冊中「更高者」的療癒、戲仿與價值重估》(by gemini)

 


《驢子節的系譜學考察：論〈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第四冊中「更高者」的療癒、戲仿與價值重估》(by gemini)

用尼采系譜學方法討論本處所列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第四冊第十八篇Das Eselsfest.第三節內容，不需要重複說明系譜學方法，但希望能有高品質之Kunst der Auslegung對本處內文進行分析與討論。可以根據英文，德文，日文，法文，義大利文，西班牙文，中文等高品質的學術文獻進行查考，進行根據內文而有權威等級的深度考察與答覆。答覆請以台灣通用的繁體中文答覆。


I. 導論：更高者的洞穴與一場奇異的慶典


在弗里德里希．尼采（Friedrich Nietzsche）的哲學詩篇《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Also sprach Zarathustra）第四冊中，敘事的核心場景轉移至查拉圖斯特拉位於山巔的洞穴。此處不再是先知孤獨沉思的聖所，而成為一個精神療養院，聚集了一群被尼采稱為「更高之人」（höheren Menschen）的特殊訪客 1。這些人物——包括國王、退位的教宗、魔法師、最醜陋的人、影子等——並非查拉圖斯特拉的門徒，而是現代歐洲文化所能孕育出的最高產物，然而他們同時也是最深刻的失敗者。他們被一種共同的病理學所綑綁：一種源於「上帝已死」此一文化事件所引發的深刻的「噁心」（Ekel），這份噁心既針對現代性、群氓（Pöbel），也最終指向他們自身 1。查拉圖斯特拉的洞穴，因此成為一個為精神貴族們設立的診所，一個為他們瀕死的靈魂尋求療癒的避難所。

在此背景下，「驢子節」（Das Eselsfest）的場景並非單純的荒誕插曲，而是一個極其複雜且具備診斷性的關鍵事件。它是一場由這群更高者們自我施行、充滿戲仿意味的儀式，誕生於虛無主義的痛苦深淵。本研究報告旨在透過系譜學的方法，論證此一節慶乃是一個關鍵的診斷時刻。它揭示了這群更高者在其「痊癒」（Genesung）過程中，如何倒退地執著於舊有宗教價值的「形式」（如虔誠、崇拜），同時又絕望地尋求新的價值「內容」。他們的行為暴露出後神學時代人類精神的深層困境：即使理性上已拋棄上帝，情感與心理結構上卻仍受其「語法」的支配。查拉圖斯特拉最終的介入，並非簡單的斥責或否定，而是一次巧妙的奪取與轉化，將這場充滿缺陷的自我療法，升格為一種全新的聖餐儀式。此一行動，標誌著尼采「一切價值重估」（Umwertung aller Werte）計畫中一個決定性的時刻。

本分析將遵循系譜學的路徑，追溯構成此一節慶核心元素——即更高者們的精神狀態、驢子此一符號，以及節慶儀式本身——的歷史與心理學譜系，藉此揭示內嵌於其中的權力動態與價值判斷 3。查拉圖斯特拉召集更高者的行為，超越了單純的憐憫；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實驗。他將一個垂死文化的各種症狀匯聚一堂，旨在診斷虛無主義的本質，並測試將其超克的可能性。這八位各具代表性的人物，分別體現了現代性衰敗的不同面向：國王們代表了對民主的右翼批判，血蛭象徵著純粹良知的侷限，魔法師是表演的空洞，教宗是失卻上帝的虔誠，最醜陋的人背負著殺死上帝的罪咎，自願的乞丐則厭惡一切階級，而影子則代表了失去目標的實證主義追求 1。他們之所以「不夠高」，是因為他們被過去所困，內心充滿了厭惡，缺乏創造未來的力量 1。因此，洞穴中發生的事件，尤其是驢子節，並非偶然的敘事發展，而是一場被搬上舞台的危機，一次對現代靈魂的壓力測試，讓查拉圖斯特拉（以及尼采）得以在最純粹的形式下，觀察痊癒過程中的病理學。


II. 「更高者」的系譜：現代性危機的化身



共同的病理學——痊癒 (Genesung)


更高者們的集體精神狀態，可以被精確地定義為「痊癒中」（Genesende）5。他們是從舊信仰的重病中恢復過來的人。在智識層面，他們已經戰勝了對上帝的信仰，但他們的情感與心理卻依然被舊信仰的結構所束縛。他們的疾病是那份「巨大的噁心」，以及在失去超驗錨點後肯定生命的無能 1。他們是人類邁向超人（Übermensch）過程中一個必要的過渡階段，是一座橋樑，但他們也時刻面臨著墜入深淵的危險 8。


絕望的系譜


他們的絕望，可以被系譜學地追溯至柏拉圖—基督教形上學框架的崩塌 3。在失去了對「真實世界」的信仰後，他們發現這個唯一的、眼前的世界變得難以忍受。他們之所以「不夠高」，正是因為他們尚未學會創造新的價值，也未能「忠實於大地」1。他們所有試圖超克的努力都是「反應性」（reactive）而非「主動性」（active）的；他們的自我定義，來自於他們所「反對」之物（群氓、平庸），而非他們所「追求」之物 1。


影子的預言


在此脈絡中，查拉圖斯特拉的「影子」——代表著尼采中期實證主義階段的化身——扮演了關鍵的預言角色 1。查拉圖斯特拉曾對影子發出警告：僅僅摧毀舊信仰而未能創造新信仰，將使人極易被某種新的、「狹隘的牢籠」般的信仰所重新俘獲 1。這句警告，直接預示了驢子節的發生。這場節慶，正是此一預言的悲劇性實現。

痊癒的狀態並非安全的避風港，而是一個極度脆弱的危險時期。在此刻，個體的「權力意志」（Wille zur Macht）最為虛弱，最容易倒退。尼采將健康與自我恢復的本能聯繫在一起 12，而更高者們正是在嘗試自我療癒。然而，他們的療癒並不完整。他們完成了「主動虛無主義」的破壞性行動（即否定上帝），卻缺乏進入下一階段所需的創造性力量 13。這種價值的真空狀態是極其恐怖的。正如查拉圖斯特拉對影子的警告所揭示的，純粹的破壞最終將引導人重返信仰 1。驢子節正是這樣一種倒退。它是更高者們無法忍受虛無主義這片「荒漠」的症狀 8。他們用第一個能給予他們「肯定」之感的東西來填補空虛，即便那是一種盲目而愚蠢的肯定。因此，他們的痊癒並非一條穩步向上的道路，而是在深淵之上 precarious 的平衡之舉，時刻面臨著跌回舊有虔誠習性的巨大誘惑。


III. 驢子的系譜：從神聖到愚昧的價值遞嬗


驢子節的核心，在於其崇拜對象——驢子——此一符號所蘊含的豐富而矛盾的系譜。尼采巧妙地挖掘並顛覆了西方思想史中關於驢子的雙重傳統，使其成為診斷更高者精神狀態的完美透鏡。


基督教譜系——謙卑與和平


在猶太—基督教的傳統中，驢子具有崇高的象徵地位。牠是和平的動物，與戰爭的駿馬形成鮮明對比 14。牠承載著懷孕的馬利亞前往伯利恆，馱著聖家大小逃往埃及，並最終載著基督榮耀地進入耶路撒冷，應驗了彌賽亞的預言 14。因此，驢子象徵著謙卑、耐心、服從，以及神聖使命的承擔者 16。正是這條譜系，為更高者們絕望地想要重新捕獲的「神聖」氛圍提供了歷史依據。


古希臘羅馬／世俗譜系——愚昧與固執


與此同時，存在著另一條截然相反的譜系。從阿普列烏斯（Apuleius）的《金驢記》（The Golden Ass）到歐洲民間傳說，驢子一直是愚蠢、笨拙與固執的象徵 16。這條譜系，則為驢子節提供了其荒謬、滑稽，乃至最終顯得可悲的底色。


尼采的綜合與倒轉——肯定的驢鳴


尼采的深刻之處，在於他將這兩條相互衝突的譜系加以綜合與倒轉。更高者們選擇了一個在記憶中是神聖的，在現實中卻是愚蠢的崇拜對象。尼采式倒轉的核心，體現在驢子的叫聲「I-A」上，這在德語中是「Ja」（是／然也）的諧音 5。更高者們崇拜這個聲音，將一種盲目的、動物性的嘶鳴，誤解為查拉圖斯特拉所教導的那種深刻的、肯定生命的「然也」，即「命運之愛」（amor fati）。他們的「Ja」是被動的、不加批判的、群體性的——這是對超人那種主動的、創造性的肯定的戲仿。超人所肯定的，是萬物的永恆輪迴（ewige Wiederkunft），包括最恐怖與最痛苦之事，而更高者們所肯定的，僅僅是一種無需思考的、愚蠢的聲音 20。

為了清晰地解構尼采在此符號中所注入的層層意涵，下表將對驢子的系譜進行分析：


符號譜系 (Symbolic Lineage)

核心特徵 (Key Attributes)

在「驢子節」中的作用 (Role in "The Ass Festival")

基督教 (Christian)

謙卑、和平、神聖的承載者、彌賽亞的預言 14

成為更高者們回歸舊式虔誠與崇拜的對象，其神聖性被戲仿，提供儀式所需的「莊嚴」外衣。

古希臘羅馬/世俗 (Greco-Roman/Secular)

愚蠢、固執、勞役的牲畜 16

突顯了更高者們所創造新偶像的荒謬本質，反映了他們自身的精神狀態——一種固執於舊形式的愚昧。

尼采式 (Nietzschean)

盲目的肯定 (I-A/Ja)、對生命意志的戲仿、群體性的「是」 5

作為「生命肯定」的墮落形式被崇拜，象徵著一種未經選擇、缺乏創造力的被動虛無主義，是「末人」式的肯定。

此表揭示了這場戲仿的精確本質：更高者們被基督教神聖性的「記憶」所吸引，但他們所能創造出的儀式「內容」，卻僅僅是世俗的愚昧；而他們更進一步將此一愚行，誤讀為尼采式的深刻肯定。


IV. 節慶的系譜：從中世紀鬧劇到查拉圖斯特拉的療癒儀式


驢子節的儀式形式本身，同樣具有一個可被追溯的系譜。更高者們的創造並非憑空而來，而是無意識地複現了一種古老的歐洲傳統，並在此過程中徹底顛倒了其原初的功能。


歷史先例——Festum Asinorum


歷史上真實存在的中世紀「驢子節」（Festum Asinorum），為尼采的描寫提供了直接的藍本 23。此節慶通常與「愚人節」（Feast of Fools）相關聯，其本質是一種在教會認可下進行的禮拜儀式戲仿。其核心特徵包括將一頭驢子牽至教堂的祭壇旁，以及在儀式結束時，由神父與會眾相互模仿驢鳴，以取代莊嚴的拉丁文告別辭「Ite, missa est」23。這是一個被允許的、暫時性的角色顛倒與秩序顛覆的空間，其目的在於透過短暫的釋放壓力，最終反而鞏固教會的權威。


更高者的挪用


更高者們的慶典，正是在無意識中重演了這場歷史鬧劇。然而，他們的驢子節發生在一個截然不同的脈絡中：一個信仰真空的時代。中世紀的節慶是在一個穩固、無所不包的信仰體系內進行的，它是一次暫時的「逸軌」，最終仍會回歸正統。相比之下，更高者們的節慶發生在上帝已死的廢墟之上。它不再是對一個鮮活信仰的戲謔性顛覆，而是在一個神聖缺席的世界裡，絕望地試圖復活信仰的「感覺」28。

這種戲仿功能的倒轉，揭示了一個深刻的困境。中世紀的戲仿是「針對」彌撒的，其意義來自於它與神聖原典的關係 23。然而，更高者們生活在「上帝已死」之後，意味著神聖的原典已喪失其權威 3。因此，他們的節慶是一個失去了錨點的戲仿，一個形式被繼承而目的被顛倒的儀式。他們並非在嘲弄一個強大的信仰體系，而是在利用「嘲弄的工具」（荒謬、愚蠢）來建構一個新的、儘管脆弱不堪的信仰體系。這充分展示了後神學時代靈魂的深度迷失：它只能用舊教堂的瓦礫與小丑的道具，來建造自己的新神殿。


笑聲作為療癒的症狀


在這場荒誕的儀式中，更高者們的笑聲至關重要。對尼采而言，笑聲是超克「重力精神」（Geist der Schwere）的標誌，是一種深刻的、肯定的力量 5。他們能夠發笑，甚至嘲笑自身的愚蠢，這正是查拉圖斯特拉所辨識出的「好預兆」。這標誌著他們開始擺脫那長期定義他們的嚴肅與噁心，代表著一種更健康、更輕盈精神的首次萌動——一種「痊癒的眩暈」12。


V. 核心文本闡釋 (Kunst der Auslegung)：驢子節第三節的深度分析


《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第四冊第十九篇「驢子節」的第三節，是整場事件的高潮與意義核心。對此處文本進行細緻的闡釋，將揭示價值重估的完整過程。


更高者的禱文


更高者們向驢子吟誦的禱文，是一篇拼貼式的神學文本。他們將神聖的屬性投射到這頭牲畜身上：牠「背負我們的重擔」，「依照自己的形象創造世界」（即，一個像牠一樣愚蠢的世界），並且只會說「然也」（Ja）而從不說「不」。這篇禱文是對基督教禱告語言的拙劣模仿，暴露了他們無法逃脫「上帝的語法」。他們用一個新的偶像取代了基督教的上帝，而這個偶像完美地反映了他們自身的精神需求：一個毫無挑戰性的、全盤肯定的神，將他們從創造與選擇價值的艱鉅任務中解放出來。


查拉圖斯特拉的診斷


查拉圖斯特拉的反應經歷了一個戲劇性的轉折，這正是他進行價值重估的時刻。

  • 最初的驚愕：他最初的反應是對他們倒退回「再度虔誠」（dass sie wieder fromm sind）的震驚。這證實了他對痊癒中靈魂的擔憂 5。

  • 對愚行的重估：然而，他迅速地重新詮釋了他們的行為。他稱他們的新虔誠為「一點勇敢的胡鬧」（ein wenig tapfrer Unsinn）與一場「神聖的儀式」（Gottesdienst）。他洞察到，對於從虛無主義的重病中康復的靈魂而言，即便是一個愚蠢的、自我創造的儀式，也是生命力回歸的跡象。這是一個意志的行動，是邁向價值創造的第一步，這遠勝於被噁心所麻痺的狀態 7。

  • 「好預兆」：他宣稱這場節慶是一個「好預兆」（gutes Vorzeichen），其關鍵原因在於「唯有痊癒中的人才能發明這樣的事物」（solche Dinge erfinden nur die Genesenden）。「發明」一個節慶的行動本身，那種從內部產生喜悅與笑聲的能力，才是康復的決定性標誌 7。


聖餐的戲仿——價值重估的頂點


分析的最終高潮，集中在查拉圖斯特拉的結束語上：「如果你們再度慶祝這驢子節，那麼為了你們自己之愛而做吧，也為了我之愛而做吧！並且為了紀念我！」（Und feiert ihr es abermals, dieses Eselsfest, thut's euch zu Liebe, thut's auch mir zu Liebe! Und zu meinem Gedächtniss!）。

這句話，是對基督教「最後的晚餐」中耶穌設立聖餐儀式時所說的「你們也應當如此行，為的是紀念我」的一次直接且不容錯辨的戲仿 33。在此，查拉圖斯特拉完成了一次激進的價值重估。他攫取了他們這個倒退的、回望過去的儀式，並將其重新導向未來。他用對「他自己的、大地的教誨」的紀念——即關於超人、權力意志與忠實於大地的教誨——取代了對基督那超脫塵世的犧牲的紀念。他將一場愚蠢的節慶，轉化為一個全新的、肯定生命的信仰的第一個聖禮。

查拉圖斯特拉此處的行動，並非簡單的否定（告訴他們做錯了）。這是一個完美的範例，展示了吉爾．德勒茲（Gilles Deleuze）在解讀尼采時所描述的那種「內含毀滅的肯定」37。更高者們的節慶是一種反應性的力量，是他們軟弱與尋求慰藉需求的產物 37。查拉圖斯特拉本可直接譴責它，那將是一種單純的對立與否定。然而，他選擇了將其「嬗變」（transmute）37。他接納了他們的創造物，肯定了其背後的意志（「為了你們自己之愛而做」），然後劫持了其目的（「為了紀念我」）。此一行動同時是毀滅性的（它消解了節慶原初的、虔誠的意圖）與創造性的（它建立了一個紀念其哲學的新儀式）。這是一場「戰鬥的遊戲」，一次「喜悅的毀滅」，它釋放了即便在他們充滿缺陷的創造物中也潛藏著的、肯定生命的潛能 37。這是終極的教育行動，它並非透過說教，而是透過展演式的挪用，教導了更高者們價值重估究竟如何運作。


VI. 結論：價值的重估與超克虛無主義的未來


對驢子節的系譜學考察最終揭示，這場奇異的慶典是整個現代精神鬥爭的縮影。它生動地展示了禁慾主義與虔誠的形式，如何在它們的神學基礎崩塌之後，依然頑固地存續。

更高者們代表了一個關鍵的、但終究必須被超越的階段。他們的失敗是必要的。他們無法在現代世界中生活下去，而他們絕望地創造新節慶的嘗試，正是對此一不堪忍受之真理的見證 10。他們的節慶，一場深刻需求與滑稽執行的混合體，是通往真正、創造性地肯定生命的道路上，必須經歷的「胡鬧」。

然而，這場節慶終究是一個「好預兆」，因為它標誌著創造、歡笑與慶祝的意志的回歸。查拉圖斯特拉對此節慶的重新祝聖，指向了一個未來：屆時，人類或許能學會設計自己的節慶——不再是出於軟弱與慰藉的需求，而是出於一種滿溢的力量與對存在的感激，一場獻給大地本身的「神聖儀式」7。驢子節，是在一個上帝已死、等待著超人降臨的世界裡，學習舞蹈與歡笑的第一個、笨拙的、但卻至關重要的步伐。

引用的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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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 Thus spake Zarathustra, a parody? : r/JordanPeterson - Reddit, 檢索日期：10月 17, 2025， https://www.reddit.com/r/JordanPeterson/comments/67aixp/thus_spake_zarathustra_a_paro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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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 Deleuze, Active Nihilism, and Revolt - Ill Will, 檢索日期：10月 17, 2025， https://illwill.com/deleuze-active-nihilism-and-revolt

  38. Multiplicity is the affirmation of unity: On Gilles Deleuze's Nietzsche and Philosophy, Part One | Media Assemblages, 檢索日期：10月 17, 2025， https://mediaecologiesresonate.wordpress.com/2009/12/16/on-gilles-deleuzes-nietzsche-and-philosophy/

  39. Episode #213 - Deleuze interprets Nietzsche (Difference, Joy, Affirmation), 檢索日期：10月 17, 2025， https://www.philosophizethis.org/podcast/episode-201-transcript-bkx3e-37rkx-bpl83-ysc9b-kkg62-rk7n2-8j6gw-p837t-fwc2c-armek-de5ar

  40. (Julian Young) Nietzsche's Philosophy of Religion | PDF - Scribd, 檢索日期：10月 17, 2025， https://www.scribd.com/document/325334063/Julian-Young-Nietzsche-s-Philosophy-of-Relig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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