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實踐的世界：關於存有、權力與物質性的批判性視角綜合分析 (by gemini)
指令：整理前一篇的討論，給出最學術風格的改寫，保留全文趣味與樂趣
第一部分：現代控制的建築學
本導論部分旨在建立對現代性的基礎批判，診斷理性化、文化同質化與無所不在的權力之間相互交織的邏輯，這些邏輯為當代理論的介入設定了舞台。此處將論證，這些控制系統的非肉身性與抽象性，正是後續關注物質性的理論所試圖解決的關鍵問題。
1.1 鐵籠與文化工業：宰制的雙重邏輯
現代社會控制透過一種鉗形攻勢運作：其一端是生命世界的科層制理性化（韋伯），另一端則是意識的工業化（阿多諾與霍克海默）。這兩種體系雖然各異，卻共同植根於「工具理性」（instrumental reason），此種理性將世界化約為一系列可供計算、管理與控制的客體。
分析始於馬克斯・韋伯（Max Weber）的「理性化」（rationalization）概念，此概念被定義為社會從傳統與道德轉向以邏輯和效率為基礎的建構過程 1。此過程的頂點便是「鐵籠」（iron cage）——一個由制度與科層體制構成的系統，它不僅囚禁了個體，更導致了「世界的除魅」（disenchantment of the world）1。在這個除魅的世界裡，傳統的價值與神聖感被冷酷的計算與效率所取代，人類被困在自己創造的理性化系統之中。
與此同時，法蘭克福學派的批判，特別是狄奧多・阿多諾（Theodor Adorno）與馬克斯・霍克海默（Max Horkheimer）提出的「文化工業」（culture industry）概念，揭示了控制的另一面 2。這不僅僅是通俗文化，而是對標準化文化商品（如電影、廣播、雜誌）的刻意、壟斷性生產，其目的在於安撫大眾，並將他們整合進資本主義的邏輯之中 2。文化工業的「殘酷統一性」反映了其所服務的經濟壟斷邏輯，它透過看似多樣化的產品，提供「為所有人準備的東西」2。
連結韋伯與法蘭克福學派的關鍵是「工具理性」，這是一種優先考慮效率與計算，而忽略達成目的所用手段之道德性的思維模式 3。文化工業便是工具理性應用於意識本身的完美體現，它將個體編程為消費者，並確保其閒暇時間僅僅是工作的延伸 4。它所提供的娛樂和樂趣，並非無害的消遣，而是將官僚體制的鐵籠變得舒適且令人嚮往的機制。
這種發展揭示了一個深刻的悖論：啟蒙的自我顛覆。啟蒙運動曾許諾以理性將人類從神話中解放出來 3。然而，這種理性逐漸演變為一種純粹形式化、脫離實質人類價值的計算邏輯，即工具理性。阿多諾與霍克海默在《啟蒙的辯證》中論證，這種工具理性創造了一種新的神話——一個完全被管理的、理性化的社會神話 3。文化工業正是這個新神話的主要載體。它利用大眾複製的技術（廣播、電影），其目的並非啟蒙，而是生產「相同的商品以滿足相同的需求」，從而抹殺個性與批判性思維 2。因此，文化工業所提供的「樂趣」與「娛樂」，正是啟蒙運動關於自主性的承諾被顛覆為全面控制系統的機制，它將宰制轉化為一種受歡迎的消費品。
1.2 從社會事實到生命權力：身體與人口的治理
分析從系統的邏輯轉向權力在人類生活中的直接應用。此處將追溯一條概念弧線，從涂爾幹（Émile Durkheim）提出的約束個體的外部「社會事實」，到米歇爾・傅柯（Michel Foucault）更為細緻的權力分析。傅柯的分析顯示，權力不僅僅是壓抑性的，更是生產性的——它塑造身體、行為，乃至生命的條件本身。
論述始於艾彌爾・涂爾幹的基礎概念「社會事實」（social facts）：那些外在於個體、並對其施加強制力的行為、思考與感受方式 6。這些事實——法律、道德、習俗——構成了「集體意識」（collective consciousness），即一套將社會凝聚在一起的共享信念 9。涂爾幹的理論為理解社會如何先於並塑造個體，提供了古典社會學的基礎。
接著，引入米歇爾・傅柯對權力的根本性重構。對傅柯而言，權力並非一種可被擁有的事物，而是一個在社會最微觀層面運作的、生產性的關係網絡 11。傅柯的權力分析主要體現於兩種模式：
規訓權力（Disciplinary Power）：此種權力機制透過組織空間（建築）、時間（時刻表）與活動（操練），來調節個體的行為，使身體變得既順從又具有社會生產力 11。這是一種「人體的解剖政治學」（anatomo-politics of the human body）12。
生命權力（Biopower）：這是一種出現於18世紀末的權力技術，其焦點從個體身體轉向對「人口」（population）整體的管理 11。它關注出生率、死亡率、健康與繁殖——即人類存在的生命特徵 14。這標誌著一種權力模式的轉變，從君主的「致死或放生」（take life or let live）的權力，轉變為一種新的「使其生或任其死」（make live and let die）的權力 12。
這些概念的綜合體現為「治理術」（governmentality），它描述了用以引導人口行為的複雜技術與理性，這些技術通常透過市場驅動的新自由主義原則來運作 13。
涂爾幹的「社會事實」與傅柯的「規訓權力」都描述了對個體的外部約束，但傅柯的框架揭示了一個更深層的意涵：這些約束不僅僅是限制性的，它們在根本上是「生產性的」。它們不只是限制主體，而是積極地「創造」出現代主體，使其成為對國家與資本有用的形態。涂爾幹的社會事實主要是「強制性的」7，其功能在於透過約束個體偏離常軌的行為來確保社會整合與團結，焦點在於社會秩序。傅柯的規訓權力同樣具有約束性，但其主要目標不僅是秩序，更是「功用」。它旨在生產出既「順從」又「有用」的身體——高效的士兵、多產的工人、聽話的學生 11。生命權力則將此邏輯延伸至人口層面。它不僅僅是預防流行病，而是積極地尋求優化人口的生命，以「生成力量，使其增長，並加以排序」12。它生產出一個健康、可管理且具經濟生產力的人口。因此，現代控制的建築學不僅僅是一種壓抑性的否定力量（法律的「不」），它更是一種積極的、生產性的力量，它製造了它聲稱要治理的現實本身。權力生產現實——此一觀點成為通往第三部分本體論討論的關鍵橋樑。
表1：權力與存有之批判理論綜覽圖
第二部分：物質轉向：身體與新陳代謝
本部分標誌著一個決定性的轉向。在建立了抽象的控制建築學之後，現在轉向那些將其批判植根於身體與地球物質現實的理論。這種「物質轉向」挑戰了支撐第一部分所討論的控制系統的心物二元論與社會-自然二元論。
2.1 新陳代謝裂縫：作為生態斷裂的資本主義
本節將介紹馬克思主義的生態批判，論證資本主義積累的基本邏輯在人類社會與自然世界的新陳代謝之間，創造了一道「不可彌補的裂縫」。這並非偶然的副產品，而是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一個構成性特徵。
「新陳代謝裂縫」（metabolic rift）這一概念由約翰・貝拉米・福斯特（John Bellamy Foster）從卡爾・馬克思（Karl Marx）的著作中發展而來 15。它描述了人類與地球之間物質交換（Stoffwechsel）的斷裂，特別是資本主義農業如何透過將糧食與纖維運往遙遠的城市，而阻止了養分回歸土壤 16。這導致了對土壤的「掠奪」與城市的污染同時發生 17。此理論將馬克思重新定位為一位深刻的生態思想家，而非一個忽視自然的生產主義者，其對異化的分析延伸至人類與其自然存在條件的異化 16。
傑森・W・摩爾（Jason W. Moore）對此概念進行了演化與批判。摩爾認為，這道裂縫不僅是19世紀工業的結果，其根源可追溯至16世紀資本主義的興起 16。更根本的是，摩爾批判了某些裂縫理論中所蘊含的笛卡兒式二元論（即「社會」作用於「自然」的觀念）19。他提議轉向一種新的視角，不再將資本主義視為「擁有」一個生態體制，而是視其「本身就是」一個生態體制——一個透過「自然-社會關係」發展的「世界-生態」（world-ecology）20。此觀點試圖完全超越自然/社會的二元對立，將其視為一個辯證的統一體。
新陳代謝裂縫理論揭示，馬克思的異化概念不僅僅是一種社會心理狀態，更是一種生物物理現實。工人與其勞動產品的異化，在物質層面上反映為人類社會與其賴以生存的土壤及自然循環的異化。古典馬克思主義聚焦於資本主義下的勞動異化：工人與生產資料、他們所創造的產品、自身的創造潛能（「類存在」）以及彼此相分離。福斯特關於新陳代謝裂縫的研究 16 表明，這一過程有其直接的生態對應物。從工人身上榨取剩餘價值的剝削邏輯，同樣也從土壤中奪取養分。城鄉勞動分工 16 便是這種雙重異化的地理表現。城市集中了社會權力與資本，而鄉村則被貶低為待開發的資源與廢棄物的容納所。因此，反對資本主義的鬥爭不僅僅是為了經濟正義，其本質上也是一場生態恢復的鬥爭。克服異化不僅需要將生產資料社會化，還需要理性地治理人類與自然之間的新陳代謝，從而彌合這道裂縫 16。這一觀點將第一部分的社會批判與生態危機直接聯繫起來。
2.2 理論中的攝食：作為存有與認知場域的身體
本節將物質轉向帶入最親密的尺度：個體的、攝食的身體。藉由安妮瑪麗・莫爾（Annemarie Mol）的「經驗哲學」，我們將解構那種將思維心靈置於新陳代謝身體之上的笛卡兒式等級體系。攝食成為一個理論透鏡，用以重新檢視存有、認知、行動與關聯等基本哲學範疇。
莫爾是一位哲學家與民族誌學者，其研究結合了科技研究、人類學與哲學 22。她的方法是「經驗哲學」（empirical philosophy）——透過從具體的真實世界情境中汲取線索，而非從抽象原則出發來發展理論框架 22。其著作《理論中的攝食》（Eating in Theory）的核心前提是，停止頌揚「『人類』對世界的認知反思」，轉而從「人類與世界的新陳代謝互動」中學習 25。莫爾批判了那種將人類，特別是思維中的人類，與其周遭環境區分開來並置於其上的「人類例外論」（human exceptionalism）26。
透過攝食這一行為，四個核心的哲學難題被重新配置：
存有（Being）：不再是一種超驗的心靈狀態，而是一件「肉身之事」（fleshy affair）25。攝食的身體「滿溢至其周遭環境」25。正如莫爾所言：「當我作為一個行走者時，我穿行於世界；而當我攝食時，是世界穿行於我」22。存有是身體的、在地的、關係性的。
認知（Knowing）：並非從遠處的被動觀察，而是一種文化的、轉化性的介入 25。品嚐與享受食物，是為了培養對周遭環境及差異的更敏銳感受力。
行動（Doing）：並非一個自主、有意志的自我的行動，而是分佈在一系列人類與非人類行動者及活動之中（購物、烹飪、消化、新陳代謝）25。
關聯（Relating）：並非基於尋找共通點，而是在不對稱的關係中航行（有些攝食，有些被食）。攝食迫使我們面對一種關懷的倫理，承認我們對食物鏈的暴力但必要的干預 25。
莫爾的研究為新陳代謝裂縫的結構性分析提供了一個關鍵的現象學對應。福斯特與摩爾診斷了社會與自然之間的系統性「斷裂」，而莫爾對攝食的關注則揭示了一種持續的、不可避免的、親密的「交融」。這表明，摩爾所批判的笛卡兒二元論不僅僅是一個抽象的哲學錯誤，更是一種在日常維持生命的平凡新陳代謝行為中，不斷被顛覆的活生生的現實。新陳代謝裂縫框架描述了一種大規模的、歷史性的分離，一種循環的擾動 16，是對一個失衡系統的宏觀診斷。莫爾對攝食的分析則在身體實踐的微觀層面運作。在此，並無分離可言。世界（食物）確實地變成了身體（血肉）22。這是一個與周遭環境「混雜在一起」（mixed up with）的過程 22,"22"]。摩爾呼籲一種後笛卡兒式的視角，一種將資本主義視為「一套自然-社會關係」的「世界-生態」19。莫爾的研究為這種後笛卡兒式的現實樣貌提供了經驗性的、民族誌的基礎。因此，莫爾著作的「趣味」與「樂趣」在於其深刻的哲學意涵：現代性的宏大抽象問題——異化、自然與社會的分裂、人類例外論——不僅僅是可供遠觀的理論對象。它們在最平凡的實踐中，如準備與享用一餐飯，被積極地協商、爭議，有時甚至被克服。這使得理論成為一種「言說與回應的風格」，而非一套「僵化的命題」25。
第三部分：知識的暴力與現實的政治
此最終分析部分將前述主題加以綜合，聚焦於知識、論述與實踐在建構現實本身過程中所扮演的角色。此處將論證，如果現實並非一個固定的、單一的實體，那麼我們認知與再現世界的方式，便成為了巨大政治鬥爭的場域。
3.1 知識暴力與底層主體
本節將探討知識體系，特別是殖民主義下產生的知識體系，如何作為一種暴力形式，使某些主體噤聲並被邊緣化。我們將後殖民理論對再現的批判與皮耶・布迪厄（Pierre Bourdieu）的知識社會學相結合，以揭示權力如何透過對論述與文化合法性的控制來維持。
我們引入蓋亞特里・查克拉沃蒂・史碧娃克（Gayatri Chakravorty Spivak）的「知識暴力」（epistemic violence）概念 29。這是一個利用西方知識論來宰制非西方世界，剝奪殖民地「他者」擁有有效論述的權利，並阻止他們形成自身知識的過程 29。這使得本土知識淪為「被壓制的知識」（subjugated knowledge）30。這引出了史碧娃克著名論文的核心問題：「底層能發言嗎？」（Can the Subaltern Speak?）30。「底層」（subaltern）指涉那些處於從屬地位、被殖民主義與父權制的主流論述所噤聲的群體 29。答案在很大程度上是否定的，並非因為他們沒有聲音，而是因為不存在一個能夠聽見或理解他們的制度性框架 29。
此觀點與愛德華・薩伊德（Edward Said）對殖民論述的分析相呼應，薩伊德認為西方「認識」東方的方式，同時也是一種「對其維持權力」的方式 29。為了將此分析擴展至殖民主義之外，我們將整合皮耶・布迪厄的概念。「慣習」（Habitus）指涉個體透過其社會環境所習得的、內化於身體的性情傾向與世界觀 32。「文化資本」（Cultural capital）則指涉促進社會流動的非經濟性資產（知識、技能、教育）32。知識暴力的運作方式，便是貶低底層的慣習與文化資本，同時將殖民者的慣習與文化資本確立為普世標準。
知識暴力並非一種獨立的、「文化的」宰制形式，而是新陳代謝裂縫理論所描述的物質剝削所必需的意識形態對應物。「對土壤的掠奪」需要同步進行「對聲音的掠奪」。新陳代謝裂縫理論解釋了從邊陲（殖民地、鄉村）榨取資源（養分、纖維、勞動力）並將其集中於核心（宗主國、城市）的物質過程 16。這種物質榨取單靠暴力是無法持續的，它需要正當性的辯護，而這正是知識暴力的作用所在。殖民論述（薩伊德）將被殖民的土地與人民再現為原始、非理性、需要「教化」的對象 29，這為剝削其土地與資源提供了理由。透過系統性地否定本土知識體系（如農業實踐、社會組織）的有效性，殖民主義施行了知識暴力（史碧娃克），使底層無法有效地再現自身的現實或抵抗自身的剝削 29。因此，物質的裂縫與知識的噤聲是同一枚硬幣的兩面。彌合新陳代謝裂縫不僅需要新的農業技術，更需要知識本身的去殖民化，讓底層得以「發言」並重獲其知識主權。
3.2 多重身體與本體論政治
本結論性章節將透過安妮瑪麗・莫爾最為激進的概念，綜合本報告的全部論點。基於她早期的研究，我們將探討一種觀點，即現實本身並非單一的，而是多重的，在不同的實踐中被以不同方式加以實踐（enact）。這將政治從一個關於再現或意識形態的問題，轉變為一個關於本體論的問題——一場關於哪些現實被實踐出來、哪些現實被抹除的鬥爭。
我們引入莫爾在她早期著作《多重身體》（The Body Multiple）中發展的「多重性」（multiplicity）概念 23。透過對一家醫院中動脈粥樣硬化症的民族誌研究，她指出，疾病並非一個從不同視角觀看的單一事物。相反，它在不同的實踐中被實踐為多個不同的（儘管相關的）客體（例如，外科醫生切除的斑塊與病人所描述的疼痛，並非同一個客體）23。現實是「被展演的」（performed），而非「被觀察的」（observed）35。
此觀點拒絕了「視角主義」（perspectivalism，即對單一客體存在多種觀點）與「建構主義」（constructivism，即我們建構關於現實的觀念）。對莫爾而言，實踐「實踐」出多重現實 34。這直接導向了「本體論政治」（ontological politics）的概念 24。如果現實並非既定的，而是在日常實踐中被塑造的，那麼這些實踐在本質上就是政治性的。問題變成了：應該展演哪個版本的現實？我們應該生活在哪種可能性的條件之中？35。這個框架與莫爾著作中的「關懷」主題直接相關。由於現實是被實踐出來且不穩定的，它們需要持續的努力與關懷來維持。政治因此不再僅僅關乎選擇與權利，而更關乎一種「關懷的邏輯」（logic of care）——一種專注、適應性強且堅韌的行動 23。
「本體論政治」的概念為第一部分所呈現的批判看似陷入的僵局，提供了一個深刻的解答。如果「鐵籠」與「文化工業」創造了一個總體化的控制系統，如果生命權力管理著生命本身，那麼本體論政治則指出，有意義的政治干預場域未必在國家革命的宏觀層面，而是在實踐我們日常現實的微觀實踐之中。法蘭克福學派的批判可能導致一種政治上的癱瘓感，宰制系統看似無所不包，連文化本身都被收編 2。傅柯的研究將權力視為無所不在、處處運作，如果被誤解，也可能導致政治上的消極 11。莫爾的實踐誌（praxiography，對實踐的研究）34 提供了一條出路。它不否認大型權力結構的存在，但它聚焦於現實被製造與消解的具體場域。如果身體是多重的，在外科醫生手中與在病人的經驗中被以不同方式實踐出來 23，那麼現實就永遠存在著不止一種可能性。這種多重性是政治希望的來源。因此，政治可以被重新構想為一種努力，旨在關懷並實踐出更好、更公正、更具包容性的現實版本。這可能意味著改變醫療實踐以更好地容納病人的生活經驗，改變食物系統以反映攝食的新陳代謝親密性，或創造論述空間讓底層的現實得以被聽見並被實踐。這將政治計畫從「向權力說真話」轉變為「透過實踐來實踐出不同的、更好的真理」。
結論：邁向當下的實踐誌
本報告的結論將綜合其從對現代性的宏大、非肉身批判，到當下 grounded、物質性與實踐導向理論的整個歷程。此處將論證，所探討的各種理論流派——從馬克思主義生態學到後殖民女性主義與經驗哲學——最終匯聚於一個共同的方法論與政治 imperative：一種「實踐誌」（praxiography）。
一種實踐誌——即對實踐的民族誌研究——是當今最為重要的批判性探究模式。它能夠分析「新陳代謝裂縫」的物質現實、「攝食」的身體經驗、「多重身體」的實踐本質，以及產生「知識暴力」的論述實踐。這種方法避免了早期批判理論的總體化傾向與解構主義潛在的虛無主義，它聚焦於我們的世界被製造出來的具體的、情境化的、在地化的方式 27。
最終，這趟理論之旅的「趣味」與「樂趣」在於它對世界進行了根本性的「再附魅」（re-enchantment）。透過揭示現實並非一個固定的牢籠，而是一場動態的、多重的展演，這些理論不僅邀請我們去批判世界，更邀請我們以更謹慎、更專注、更具政治性的方式，參與到其持續不斷的實踐過程之中。
引用的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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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orno and Horkheimer's “The Culture Industry” | ThinkMetrics, 檢索日期：10月 22, 2025， https://thinkmetrics.com/adorno-and-horkheimers-the-culture-indust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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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temic Violence - Medium, 檢索日期：10月 22, 2025， https://medium.com/@21426087/epistemic-violence-f70d0934251
GAYATRI SPIVAK AND THE SUBALTERN: THE IRRETRIEVABLE SILENCED VOICE AND THE FUNCTION OF THE POSTCOLONIAL INTELLECTUAL, 檢索日期：10月 22, 2025， https://ijellh.com/index.php/OJS/article/download/1882/1818/1255
Understanding Bourdieu - Cultural Capital and Habitus | Huang | Review of European Studies | CCSE - Canadian Center of Science and Education, 檢索日期：10月 22, 2025， https://www.ccsenet.org/journal/index.php/res/article/view/0/40384
Multiple bodies, political ontologies and the logic of care: an interview with Annemarie Mol, 檢索日期：10月 22, 2025， https://www.scielosp.org/article/icse/2018.v22n64/295-305/en/
Medical metaphysics - PMC, 檢索日期：10月 22, 2025， https://pmc.ncbi.nlm.nih.gov/articles/PMC183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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