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想]
追劇,追愛的迫降。在想為什麼這劇會吸引這麼多人看,當然第一個理由是「因為是玄彬呀」。不過如果只是這麼說,實際上等於沒有解釋(當然,也可以說解釋了一切)。就像先前納豆會說「一切都是阿共的陰謀」,現在人會說「千錯萬錯都是某某黨的錯」,或者更古早的人會說,都是「資本主義的錯」。
所以即使我們接受「因為是玄彬呀」,這樣的說法,那麼要進一步問的是,什麼是「玄彬」。以此玄彬如何成為一個能夠解釋一切的象徵。(這個問題就像是我們把一切解釋,都推到因為「韓」、「英」以及與其相伴的「韓粉」、「英粉」一樣),有那麼我們也可以說,有「玄彬粉絲」這樣的組成。換言之,從社會學的立場來說,玄彬之所以成為玄彬,必然有其群眾基礎與時代條件。
關於韓粉與韓、英粉與英,我們可以把馬克思的理論,從「商品拜物教」轉變成為「政治拜物教」,換個脈絡即可適用,因為韓、英成為一個能夠代替群眾發聲與說話的代理。那麼,玄彬是否成為玄彬粉絲的代理?可以以「時尚拜物教」或者「明星拜物教」之類的視角來理解嗎?
如果韓英的生成,是類似Bateson所謂「對稱式分裂互補」,而導致的相生相成的結果,而群眾情感的基礎,「剝奪感」對上「亡國感」,那麼在類似影視媒體的文化工業上,影視產業的「感覺」又是什麼呢?
玄彬粉絲的生成,是基於跟什麼的互補之上呢?首先,玄彬的形象,大概不會是勞工階級的投影(勞工階級會不會比較是失速列車裡的大叔呢?)。
玄彬的現身,大概是帥氣,可愛兼具,有霸氣但不霸道,換言之,他的兇狠與執著,是基於某種道義,不管是阿爾罕布拉宮的執著於破關;或者是愛的迫降裡對愛情的堅持。而人物設定上,都有著浪漫傾向,也就是「為真理為真理」或者「為愛情而愛情」的理念類型。因而成為了類似某種在真實生活中,人們遇不到,但是卻可以冀望得到的某種烏托邦人物(如果有像玄彬那樣一些就好了)。
但玄彬的角色,更有趣的是「服從」,在愛情關係底下的「服從」,所以服從與世理之間的規則,假戲真作,入戲益深。但服從不是盲從,而是能夠在對方需要的時候,又適時出現,解釋心裡的不安與困惑。從微觀社會學分析的角度來看,面對面,說話的時機,反應的方式,坦誠但不無聊,柔情而又有趣,總是能抓到對話或互動的節奏。雖然影片呈現的是設計過的橋段,但是恰恰是這些設計過的橋段,突顯了愛情可以有的可能性(或者說理念性)。
於是,ideal恰恰成為一種解釋不論韓粉、英粉或者玄彬粉絲最重要的一個概念。對於韓、英、玄本人及其角色,我們自然可以套用高夫曼以降的《日常生活的自我表演》來指出他們怎麼經營自身流露的符碼。但真正吸引人們願意觀注留心(也就是所謂的注意力政治)的點,恰是韓與中國民國國旗理念;英與民主自由理念;玄彬與理想男性理念。
然而,理念不會自行運作,而理念之所以成為理念,是因為恰好在某個時機能夠回應到某些空缺。換言之,抓到節奏了。
但恰恰是這個節奏,讓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早中期布希亞的基本解釋思路,大概是基本上認為這是種透過媒介生產出並求取「身分差異」的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