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2月27日星期三

靈芝文獻相關摘要 (1)


芦笛. 2010. "《菌譜》的研究." 浙江食用菌 18(4):50~52.
在《菌譜》附帶提及的大型真菌中,芝即靈芝,但古代所說的「芝」並不會是現代真菌分類學上的靈芝(Ganoderma Lucidum),不過基本是屬於「靈芝科」(Ganodermataceae)的大型真菌(道家文獻中的「芝」需另當別論。(51)

陳士瑜 〈名人與菌〉續四 〈王世襄說菌〉
種菇人代替了採菇人(P45)

張从軍. 2008. "兩漢祥瑞與圖像." 民俗研究:111-121.
        根據前輩學者們的考據,祥瑞就是符瑞,也就是徵兆,是預示。不過這徵兆顯示的只是吉祥內容,而不是什麼凶兆之類。如果做皇帝的杰出,有本事,老天爺就賞臉,就幫忙,一根禾苗長出兩顆谷穗,天上降甘霖,地下冒醴泉,遠方部族甘心朝貢、敵對國家不戰而降,如此等等祥瑞都是對人間天子的肯定和鼓勵(111)。如果從漢文帝十五年(165)出現「黃龍」作為兩漢祥瑞開始的話,那麼到東漢靈帝為止,大約三百年的時間裡,祥瑞大致經歷了四個大的階段。一是西漢宣帝以朝廷詔書的形式肯定和發揚祥瑞的時期,二是王莾完全以實用主義的方式借助祥瑞為自己製造受命於天、粉飾太平的濫觴時期,三是東漢初年為響應讖緯迷信和開創儒家理想社會而歌舞升平時期,四是東漢安帝以後祥瑞瀰漫全社會的混亂時期(116)。從以上文獻所列祥瑞發生的情況和帝王的態度來看,兩漢上層人士推崇祥瑞有兩個目的:作為最高統治者的皇帝們尋求的是心理安慰,是粉飾太平、是愚弄百姓的手段;作為基層官員們報告祥瑞除了討論皇帝外,也還有製造政績或為所領轄區爭取利益的成份。所以,皇帝們喜歡看到的祥瑞是惠及萬民的甘露、神井,是歌舞昇平的麒麟、鳯凰等等,而對於老百姓而言,祈求祥瑞更多的是祈求平安(120)

芝草紀瑞──菌蕈稗史鈎沉之四 陳士瑜
在我國古代,靈芝有「瑞草」之稱〈郭璞《爾雅注》〉,並賦予一種超自然屬性的力量,認為靈芝的出現,是向人展示天意的一種吉祥徵兆。這種觀念的形成,固然與戰國以來齊燕方土文化有關,但其根本原因,還是漢儒將芝草神化的結果。
一、「天人感應」的信使
        公元前2世紀,漢武帝(劉徹)聽從董仲舒的建議,「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從此,儒家思想便一直作為封建社會的正統思想。「天人感應」是董仲舒以儒家理論為基礎,雜採陰陽五行學說,而建成的哲學思想體系。所謂「天人感應」,是指天和人相通,天能干預人事,人事亦感應於天,而這些都是通過祥瑞或富異來顯示的。靈芝被稱為「瑞草」,就是在這種文化背景下產生的。如《孫氏瑞應圖》說:「王者仁慈則芝草生;親近者耆老、養有道,則芝實茂。」《尚書大傳》說:「王者德先地序,則芝草生。」在儒家的一些著作,如《孝經‧援神契》、《白虎通》等書中都有類似論述。因此,靈芝也和傳說中的麒麟、鳯凰等「祥獸」、「靈禽」一樣,成為反映聖王德政的祥瑞。
        漢武帝元封二年六月,「甘泉宮內中產芝,九莖連葉」。為慶賀嘉祥,「赦天下」,並「作芝房之歌」以記其事(《漢書‧武帝本紀》),是為靈芝紀瑞之濫觴。此後,歷代史書「五行志」或「富異志」中,也都有「現芝」、「獻芝」的記載。《古今圖書集成‧草木典‧芝草紀事》可以稱得上是一部芝草紀瑞的編年史,記載了許多有關顯瑞、表賀、勒石、賜名、赦天下、封禪、上尊號的史事和盛典。真是夠神奇、靈驗的了!(41)
        二、始作俑者──趙恒
        三、困擾黎庶的「靈芝綱」
        四、騙局與謬神流傳
        在儒家學說的長期影響下,以靈芝紀瑞不獨封建統治者為然,一般士庶也篤信不疑。在方志中,有關這類記述,亦累見不鮮。如《江山縣志》「弘治初、儒學明倫堂右桂樹側,忽紫芝叢生數本,自是科第連登,人以為瑞。」以上僅舉明代方志所錄數例,所述內容值得玩味,這些靈芝多發生在儒學、文廟或有孝行人家。其實毫不足怪,前者是為了顯示一方文運,後者是宣揚儒家的倫理道德。(42)
        五、遺風猶存──吉祥物
        對於芝草紀瑞,我國古代有些卓有見識的學者是持批判態度的。如明代醫學家李時珍說:「芝乃腐朽餘氣所生,正如人生瘤贅,而古人以為瑞草,又云服食可仙,誠為迂謬」(《本草綱目‧菜部‧芝栭類》)。清代著名藏書家錢曾在陸修靖《靈芝瑞草象》所作書目題解中說,「予每笑人主侈言符瑞,臣下頁謏者,不獨野鳥可以為○(亦上鳥下),即朝菌咸可名芝矣!」(讀書敏求記)這些見解都是十分中肯的。由於這一歷史的原因,直到今天,在我國人民群眾中,以及世界各地深受漢文化影響的各民族中,以靈芝為吉祥物的仍大有人在。但就其本質來說,早已摒棄了儒家的「祥瑞」之說,而成為人們追求美好生活的象徵(42)


郭天希,2006,〈建設靈芝公園〉
上古時代,為中國靈芝文化的(缺參考書目,可靠性存疑)



陳士瑜 and 陳啟武. 2003. "真菌人類學和靈芝文化." 湖北農學院學報 23(6):426-433.

  陳士瑜提到了「靈芝文化」的說法,他指出「靈芝文化」(Culture Immortality)中的「靈芝」或「芝草」,它和現代真菌分類中的靈芝(Ganoderma Lucidum)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根據古代文獻(包括圖譜和傳世藝術作品)以及地方發掘文物所提供的形象資料,文化觀念中的「靈芝」,除靈芝或靈芝科(Ganodermataceae)的任意一個種之外,也泛指多孔菌(Polypore)、傘菌(Agaric)、珊瑚菌(Club Fungi)和腹菌(False Truffle)的多種菌類;在道教文獻中,甚至還包括某些高等植物、白化動物、傳說中的奇異生物或礦物。它是一種超自然的、神秘的和被崇為神物的人文生物,亦可稱之為「人文靈芝」。它有別於西方文獻中的致幻蘑菇(Magia Mushroom),而比較接近於古印度吠陀文學中的蘇摩(Soma),可解讀為「不朽的神草」(Heab of Immortality)、神芝(Sacred Irises)或神聖的蘑菇(Numinous Mushroom),亦可解讀為「吉祥的蘑菇」(Mushroom of Lucky)。在不同的文化範疇內,被賦予不同的文化內涵。
        在談到靈芝文化時,《白蛇傳》中「盜仙草」的故事經常被提到,又稱之為「回生草」。《白蛇傳》是我國婦孺皆知的四大民間傳說之一,我國民間對靈芝芝的認識,並把它作為一種「起死回生」的仙草,就是從這個民間傳說中接受的。然而很少有人知道,《白蛇傳》故事雖然在南宋時代就已經出現,但「盜仙草」的情節並非《白蛇傳》所固有,而是在清乾隆間(1736-1795)由民間藝人陳嘉言父女改編《雷峰塔傳奇》所增衍的,後來通過多種戲曲、彈唱、年畫等民俗藝術形式的傳播與渲染,便廣為人們所熟知。其實靈芝文化的內涵遠比這個故事要豐富得多,產生的時間更為久遠。根據靈芝文化的產生、發展和演變,人文生物的靈芝大體上可解析為四種文化功能。

        第一,巫芝--有關靈芝的神話最早見於《山海經》,炎帝的少女名叫瑤姬,不幸早亡,葬在姑媱之山,她的精魂化為瑶草,「服之媚于人」。就是說把它佩帶在身上,就能被相愛的人所思念。(428)…瑤姬的故事原本很樸素,在楚國詩人宋玉的《高唐賦》中演變成綺麗而浪漫的人神相戀的故事。在戰國時代,北方燕齊文化稱靈芝為芝草,靈芝之名是在《高唐賦》中出現的。楚人重巫術,「巫」與「靈」相通,靈芝就是「巫芝」。(429)

        第二,瑞芝──從漢代開始,靈芝又被稱為「瑞芝」或「瑞草」,認為靈芝的出現是帝
王受命於天的瑞應。以芝草為瑞,始作俑者是漢武帝(156-87)。元封二年(109),在武帝的行宮甘泉宮內長出靈芝,一莖九葉,被認為是天降祥瑞。為了報答上天的眷顧,漢武帝為此作郊祀歌《齋房》,築通天台祭天,舉行封禪大典和大赦天下。漢代以後的二千多年間,歷史官修史書的《五行志》或《符瑞志》以及地方志和其他典籍中,都有許多關於靈芝瑞應的記載,當某地發現靈芝後,地方官員要將此事作為嘉祥的徵兆奏報到京城,都常都要舉行慶典並宣付史館記入國史。芝草瑞應是對現代科學的反動,但是作為一種哲學觀念,是不能簡單地用現代科學的尺度來衡量是非的。更客觀地說,天人之學所企盼的是理想中的「聖王德政」,對於無限擴張的君權是一種制約,「順乎天則昌,逆乎天則亡」,故統治者不得違背天意,不得奢侈殘暴過度,否則就不會有「庶徵」(吉兆)出現,而會出現「休徵」(凶兆),統治者就要引咎自省,下罪已詔,對踐踏天意的行為有所收斂。正因為如此,這種雖然謬誤但卻合理的理論才能被官僚士大夫階層和黎庶百姓所共同接受,成為抗衡虐政的一種手段。值得重視的是,在記載芝草瑞應的史料中,保存著大量有關菇菌形態、生態、生理、自然分佈和發生頻率的科(429)學史料,也是世界其他文明古國的史料中所絕無僅有的,對研究古代菌類自然史有著極其珍貴的價值。

        第三,神芝──尋求長生之道,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本能,並成為生命科學永恒的主題。這一科學命題在道德的哲學體系中,被發展成為「長生久視,羽化成仙」的宗教信仰和身體力行的修煉方術。神仙思想是與道教相始終的最大特徵,因此又被稱為神仙道教。道教修煉的終極目標就是得道成仙。為了實現「以人為本」、「貴生惡死」的教義,道教提出一系列探索長生不老的「仙學」理論和方法,其中包括葛洪(284-364)所說「至秘而重者」的「長生之方」。五苓、茯苓都是「仙藥」中的上品,長期服用芝草,可「後天而老」,「與天同期」,因而靈芝又被稱為「神芝」、「仙草」,並在道教文化中呈現出一個五彩斑駁的靈芝世界。在道教造作的仙話中有兩個神仙系統,一是位於燕齊濱海地區的「海外三仙山」──蓬萊、方丈、瀛洲,以後演化為「十洲三島」;一是位於西北部的昆崙山。葛洪在《抱朴子》中提出「神仙可學而致」的仙學理論,堅信神仙實有,仙人可學,長生能致,方術有效,還造作了許多服食芝草白日飛升的仙話。道教的教徒對待芝草的態度並非完全沉溺於迷信,也努力於實踐,在長期的接觸中,逐漸豐富了對菇菌的認識,並推動了菇菌研究的發展,形成以養生為主旨的道教醫學。根據文獻著錄,道教教徒編著的芝草圖經、服餌方法等著作就有一百多種,有名稱可考的芝草在千種以上,還有大量服食醫方,並影響到中醫藥學的發展。大約在公元1世紀,道家就掌握了種植芝草的方法。宋代以來的道家種芝草法,保藏在《道藏》中的《種芝草法》以及《花鏡》等著作中,雖然糅雜著濃厚的方術成份,但其實質與古代農學著作中的菇菌栽培方法如出一轍。(430)

        第四,吉祥草──靈芝文化作為一種具有相對穩定內涵的文現象,它的形成和發展就必然有賴於一定的歷史文化環境和社會條件;另一方面,它的發生和發展也必然會更加豐富人類文化的內涵。自戰國以來所形並發展著的靈芝文化,不斷被強化著並附麗以更加適合於人民大眾審美心理的內容,到明清之際,已形成具有鮮明民族特色的文化觀念,靈芝成為賜福嘉祥、增添壽考、顯示高雅和追求完美的象徵。這種文化心態凝聚著我們民族熱愛生活、戰勝疾苦、超越自然、嚮往祥和的民族精神。作為一種形態觀念,就必然會在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得到充分表達。二千多年來,我國不但出現了難以數計的各種描述靈芝的文學作品,用不同的文學體裁,從不同的側面在我們面前展開豐采多姿的歷史畫卷。此外,還留下了極其豐富的藝術作品。徜徉在中國古代藝術的殿堂中,作為吉祥物的靈芝,它的藝術形象幾乎無所不在,涉及到已知的各個藝術領域。自漢代以來,傳世的畫像磚、畫像石、青銅鏡、金銀器、瓷塑、青花瓷和彩瓷、漆器、玉器、竹木角雕、織物圖案和刺綉、宗教壁畫、木劇,年畫,吉祥圖案、建築雕刻和彩繪紋飾、家具、文具以及歷代名家繪畫中,都可找到靈芝題材的藝術作品,僅出於名家之手的繪畫就多達千餘種,在我們面前展現出來的是一個妙體眾形,色彩斑爛,美輪美奐的靈芝藝術世界(430)

        3‧靈芝崇拜與蘇摩(soma)崇拜
        4‧靈芝文化與靈芝科學的發展

        靈芝文化是菇菌文化的一個組成部分,二千多年來,靈芝文化一直是推動靈芝科學研究發展的動力(431)就藥用價值而言,靈芝並非唯一的或最為理想的一種,但對靈芝的研究和開發利用,在我國已形成一枝獨秀的格局,而導自這種局面出現的原因仍然是來自靈芝文化的影響。它起因於「文革」中山東某部駐軍的一次「獻忠心」活動。該部戰士在其駐地發現大型野生靈芝,把它作為象徵吉祥和長壽的禮物,派人專程護送到北京獻給毛澤東主席,祝福健康長壽,林彪為此給中國科學院專門下達指示,要求對靈芝進行研究,中科院負責人也將靈芝研究作為一項政治任務向有關人員進行安排,並由此而推動了靈芝科研、生產、開發在中國的發展。因回顧到這段人們罕知的往事時,有人把它簡單地劃歸於「偽科學」,這是一種極為膚淺的見解,如果借用列維-布留爾使用的術語來說,這叫作「集體表象」,就是一定時代一定群體的人們所公認的、不容置疑的觀念,這些觀念是人們在漫長的生活歷程中憑著原始的思維方式認定的。對瑞芝、仙草的崇拜雖然早已成為歷史,但在這一觀念的支配下所衍生的人們希望政治祥和,健康長壽的精神鼓舞並未隨之逝去,並伴隨歷史的發展而附麗以新的內涵,形成心理學上所說的「集體無意識」。事實上,這種文化觀念至今仍然在影響著靈芝的科研和生產的發展。僅以靈芝加工製品為例,在投放到巿場的200多種真菌製劑和菌類保健食品中,有很大一部分是靈芝製劑、靈芝保健食品和美容製品,由於經歷過神話的渲染、方士的倡導,儒家的頌揚、醫家的推崇,以及民間吉祥文化所賦予的魅力,為靈芝產品的開發樹立了豐滿的商品形象,這種潛在的心理因素也增強了消費者對商品的可接受性。由此我們似乎應該體會到,靈芝文化研究的終極目標雖然不在於功能目的,但對靈芝科學的發展也起著積極的推動作用。因而在今後的靈芝研究中,除以自然科學為主體的傳統研究模式之外,還應該在文化視野下對靈芝進行多學科的綜合研究,運用文化人類學的理論和方法構成的框架,從靈芝的生物屬性和社會屬性兩個方面進行全方位的滲透和總體性的融通,以期對靈之的社會文化現象給予科學的闡釋,並推動學科之間的交流與溝通,使我國的真菌人類學研究進入新的水平。

        靈芝文化並不等於菇菌文化,更不是真菌人類學的全部。除靈芝外,其他的真菌如茯苓,也有豐富的歷史沉積,研究領域十分廣闊。歐美國家在真菌人類學方面都有專門學術刊物,如美國的《人種真菌學研究》等;此外,如《美國人種學會通報》、《美國社會民俗學》、《美國自然史博物館人類學文獻》以及英國《皇家人類學研究所雜誌》等人類學方面的學術刊物中,都有真菌人類學的專門報導。在真菌學領域方面,如《日本菌學會會報》闢有菌蕈文化專欄,《蘑菇雜誌》(Mushroom Journal)、《真菌學文摘》(Mycologia)等雜誌中也經常有這方面的論述。我國的真菌人類學研究還是一片有待耕耘的荒原,雖然近年來陳士瑜、卯曉嵐、張壽橙等人皆已觸及這一領域,但對一個利用歷史悠久,文化沉積豐厚,產量位列世界之首的菇菌大國而言,在這一領域所表現的沉寂,能不令人為之汗顏?我們熱誠地期望學術界對這一文化領域給予更多的關注。

2013年2月23日星期六

[發想] 魏晉至唐之間的靈芝學術鬥爭

今天有研究發現,根據大陸學者陳士瑜的考察,解答了我的困惑。
為什麼本草經以後,到本草綱目之間的靈芝討論是空白的?

因為本草經的時代,兩漢至魏晉之間,為道教盛行之時,重養生思想,
種芝為養生之術(小術為服芝,大術為煉丹),所以當時有非常多的靈芝著作(近百種)
但是當時的「芝」的概念,不是一種靈芝,或者被民間解釋的,只有六種靈芝。
實際上是各類靈芝,各類靈芝底下還有數十至百種的菌蕈類,而這些統被稱之為「芝」。

但是隨著本草學者挑戰神仙思想;栽培學者公佈種芝秘法(打破道家的秘傳);
還有社會風氣的轉變(唐代以後道家思想的沒落)以及其他因素。
以前統稱的靈芝,開始分化出諸如香菇、草菇、茯苓、...等等更細類別的蕈菌類
靈芝作為一個統稱,在當時的學術「象徵鬥爭」底下,
既是學術上不正確的、也代表過去的迷信。

就此來說,靈芝就不被中醫藥採用了,
而李時珍更定位靈芝為腐木餘氣所生,無甚可觀。
所以在中醫藥的領域裡,靈芝不被中醫師採用。

但是在兩漢至魏晉之間的發展,深深影響了民間文化,
所以靈芝成為瑞祥、王風仁慈之象徵,以「如意」的形象出現。
所以靈芝不是以「中藥」的意義來看待;而是「神仙藥」或者「象徵」意義層面出現的。

不過夜深了,先這樣,明天再來想。

2013年2月21日星期四

食品健康政策與倫理:機能性食品的常民觀點



Holm, Lotte. 2003. "Food health Policies and Ethics: Lay Perspectives on Functional Foods." Journal of Agricultrual and Environmental Ethics 16:531-544.

丹麥的食品消費社會學者Lotte Holm,於2003年寫了一篇〈食品健康政策與倫理:機能性食品的常民觀點〉,提了不少有趣的觀點。我們先從她的文章小標題來看:導言、機能性食品、對傳統營養政策的挑戰、食物與合理性(food and rationality)、食物的象徵與飲食建議、適宜的一餐(proper meal)、常民對食物與健康的觀點、專家知識與常民意見、機能性食品與健康飲食。從這些標題來看,Holm有意突顯專家與常民之間的認識的對比。

        首先,食品政策有兩個部份,毒物管理(食品安全)與食品營養,兩者的知識都是由生物醫學專家的知識賦予形態(首先是毒理性,後為營養學)。由專家掛保證,常民認為只要依賴專家建議即可。專家的建議,是透過食物搭配(food groups)的方式,給予常民飲食上的依歸。但是機能性食品,與食物搭配的想法完全不同,雖然對食品進行改造或強化的想法並不新,但是機能性食品的新穎在於其社會脈絡化的方式與過往不同。機能性食品強調單一產品、成份的說法,與過去食物搭配的想法完全不同。為了讓消費者願意付更多錢,機能性食品與宣稱(claims)結合,挑戰了過去專家們對於飲食(diets)的宣稱,認為只要食用單一產品或者成份,就能滿足營養所需(533)[這裡的討論讓我想到生物醫療化的消費者轉向的討論,過去是公共政策與巿民的關係,轉變成為食品巿場與消費者的關係]簡言之,即diets-food groups V.S. Food-products的對章。

        飲食不再作為整體,食物的某些部份才是重要的。這種經由生物醫學加持的說法,體現了理性個體主義的典範,認為只要專家提供意見,那麼消費者就會理性地依照專家的建議照單全收,作出最佳選擇。但是這樣的說法,過份強調了生物醫學的合理性,使得食物的其他理性被忽略了,如實際的、經驗的理性(日常飲食所需,人類賴以維生的食品、嵌鑲在工作與私人生活中的食物)或者象徵的理性(豐盛的食品、年節加菜、慶功宴、春酒),或者是關係性的理性(聚餐以維持家庭關係、朋友關係)。更進一步地說,生物醫療化的食品,沒能看到食品常中的階層化:帶血的肉、白肉、無血肉、雞蛋、蔬菜、水果,這種階層化也與性別氣質有關,肉被認為是陽剛氣質的,素食則是陰性氣質的。強調健康飲食的食品政策,實際上是一種陰柔化陽剛氣質食品消費的方式[536,這個地方的說法有點意思]。而英國主婦所說的適宜的一餐(Proper meal)則是專家所提健康飲食的說法的通俗化(538)
        藉由對歐洲四個城巿(哥本哈根、法蘭克福、倫敦與斯德哥爾摩)的調查,一般人對於飲食與健康有如下想法:飲食需均衡多樣、避免添加物、吃純粹的食物(而非加工食品)、健康飲食跟縱情飲食不同(537)。人們對於營養以及食品安全的態度不同,雖然兩者的知識源頭都是來自於生物醫學專家。人們對於生物醫學專家所說的食品安全的說法覺得不怎麼牢靠,因為他們背後有相關利益影響他們,再者,他們只研究單一成份,卻不研究成份之間的複雜關係,第三,生物醫學對於健康的定義僅是功能沒有不正確,但是人們想要的則是快樂與和諧的生活。最後,專家常常忽略人們所依賴實際的、社會的以及象徵的現實,常常給予一些根本不切實際的建議(539-40)

        機能性食品的出現,這種只強調單一成份,意味著食品消費的碎片化,而某些機能性食品也混淆了食物搭配的傳統區隔,如纖維飲料、麵包中的魚油,含維他命的飲料等等,這些食品與傳統當中基於食品搭配的均衡飲食的想法相矛盾[只要喝果菜汁就不用吃青菜?只要吃某某保健品,就不必吃水果等等]。再者,食品的碎片化也表現於機能性食品的行銷,其將個別的食物產品與特定的健康好處以及對特定疾病的預防相連結,也與人口當中的特定的風險團體相連結,這將會進一步個體化吃(individualizing eating)的傾向(540)。機能性食品如何影響人們的日常實作值得進一步探討,不論是在個體層次,還是在人口層次。正如LawrenceGermov(1999)所說,機能性食品的發展是醫療-食品-產業複合體的[共謀]產物,公立大學的教授應該進一步提出平衡的研究,以平衡產業化的學術研究之迷思。此外,也必須注意到食品生產者與經銷者的角色,他們未來將會在平衡機能性食品的行銷扮演重要角色(541)
       

[感動] 熱情

整理書桌,翻出之前帶過的社心組員寫的報告。
熱血的八個人,寫出的厚厚八百頁的報告。
用血汗與無數夜爆肝寫出來的心血,
文字讀起來還能夠感受到那份拼命的傻勁。

認認真真地作好一件事。
正是因為不懂才要作研究。

你們寫下的字字句句,鼓勵了我。

研究所的生活,令人懈怠。
因為日常生活開始用金錢、用文章數、用各種理性計算封印了熱情。
「你要寫幾篇」成為打招呼的方式(為什麼不是「你最近覺得什麼有趣呀?」)

謝謝。謝謝你們的提醒。

你們集體奮戰(不只是亢奮,而是血戰了)留下的字字句句。
再次讓我感受到當時的熱情與感動,如果可能,
我也希望有機會再給未來的學弟妹那樣的感動。

2013年2月20日星期三

機能性食品:和社會學有啥相關?


原文出處:http://0rz.tw/BWP0e

機能性食品:和社會學有啥相關?
Functional foods: are they sociologically interesting?
Tanja schneider
雪梨大學 發表於TASA Conference 2005, University of Tasmania, 6-8
December 2005


摘要
過去數十年間,澳洲與其他地方的消費者遭遇到快速成長的健康食品產品。本
論文關心健康食品中的機能性食品。藉由援引了食品社會學領域的既有文獻,
以及一些健康與疾病社會學與身體社會學的文獻,本論文探索機能性食品的新
食品範疇是否是具有社會學意義的,並且希望能夠瞭解機能性食品所含有的深
層社會文化意義。本文也嘗試從社會學與經濟學角度,描繪一般人會提到食品
的「醫療化」,也就是藥品與食品範圍的日益模糊。


什麼是機能性食品?
機能性食品作為食品,他們的機能是什麼呢?在引用Katan與de Roos對於國際
食品資訊理事會(International Food Information Council[IFIC])以及美國
飲食協會對於機能性食品的批評後,作者指出,Katan與de Roos與Marion
Nestle(2002)對於機能性食品的定義是較適切的,即具有健康宣稱的食品。但
是這樣的說法並非首見,食品歷史學者Fernández-Armesto用廣告證明,在1858
年後,就已經有食品運用了健康宣稱(2002:215),以對抗專利食品在工業化
過程中的摻假,該作者所提的並未過時,至今仍是常民圍繞著食品風險所關注
的議題(Lupton, 2005)


關於機能性食品的困惑
消費者如何看待食品,尤其是機能性食品呢?Kristen McNutt(1994:253)在一
章名為〈消費者對機能性食品的觀點〉的文章中,他詢問美國消費者你如何看
待機能性食品,普遍的回答是「你說的是什麼東東?」這樣的答覆是非常有有
趣的,因為反映了此食品範疇的新穎性,也說明一般人並不認識此種新型態食
品。但如果McNutt詢問美國消費者「你覺得優格怎麼樣?」,對方也許就會給
予截然不同的回答。然而,此時情況已今非昔比,Julian Mellentin(2003)稱
之為機能性食品革命,機能性飲料佔了幾乎所有產品銷售的五成以上(2003:14)。


此食品的(新)功能為何?
機能性食品,作為添加營養或者強化特定營養素的作法,並非新鮮事。然而,
在Katan與de Roos看來,新鮮之處在於創造性地結合了既存的營養學知識與新
的食品技術與行銷。添加了相同成份的機能性食品,既可以作為藥錠販售,也
可以作為饍食補充品販賣(Katan and de Roos, 2004:370)。許多機能性食品只是
既存的食品產品的不同版本。在Holm看來,機能性食品的新穎性在於其社會脈
絡化,她認為這種新設計出來的食品,是食品工業作為創造附加價值而創造出
來的,是為了取代前一代產品而創造的。概括來說,Holm,巿場力量而非公家
機關,主導了機能性食品的發展。(2003:533)。相較於希波克拉底的準則
「食品作為藥物,而藥物應該是食品」(food as medicine and medicine as
food),機能性食品似乎將此智慧包裝於科學支配的論述(scientifically
dominated discourse)之中,科學支配論述是說明機能性食品在消費者中早期
流行的重要因素。

從社會學與經濟學觀點看機能性食品
Peter Conrad(1999)指出了用醫療術語醫療化非醫學的社會問題的傾向,
Lawrence與Germov(2004:127)則批判醫學-食品-產業複合體,批判醫療科學
家透過食品作為產業的逐利情況。機能性食品作為一種醫療化的食物形式,開
啟了透過其治療潛能來行銷食品的機會。機能性食品模糊了藥品與食品的分界
,也引發究竟是否日常飲食就已足夠還是必須另行補充營養的疑問(Lawrence
and Germov 2004)。一些評論者的重點,已經從個別的食品產品,轉向食品的
消費者更具自我意識的選擇,這些選擇意味著(選擇了)健康。Duff(2004)指稱
此潮流為「理性個體主義」,人們都應該透過科學的飲食,依據完善的知識,
作出理性的選擇。

從社會學的角度來看,機能性食品可以視為食品製造商與科學家對於食品組合
與行銷進行新形式控制的機會.過往的食品知識都是透過家庭與社區組織(鄰
居、教會、學校與代理機構等等)來傳遞給下一代,這種飲食智慧大多數都是
透過口頭形態傳播。其他則是透過舊食譜或者家庭實作來提供知識的教化。相
對於此,在大眾行銷與廣告的媒介底下,前述的飲食實作與習俗日益消失
(Laura shapiro, 1986:7),而營養學領域研究的專門化也加速了此種隱微知識
的集體流失(collective loss of tacit food knowledge),使得特定的食品專家
或者特定組織(如藥品產業)反而是最瞭解食品的人。

[按:這裡的討論很有趣,所談的不正是當下台灣人對於日常
  飲食知識的陌生,不像古人還會瞭解飲食宜忌物性嗎?]

在二十一世紀,營養科學的持續專業化,導致專門化了的食品知識把持在少數
專家手中。從經濟學與商業觀點來看,機能性食品的重要性,可以由雀巢的總
裁的話來概括:「我們的營養區隔是未來成長的驅動器,它將私人品牌競爭上
的脆弱商品,轉變為高價一流的產品。(Rea, 2000)」Heasman與Melletin在他
們的著作《機能性食品革命:健康的人,健康的利潤?》他們探討了食品技術
的全球趨勢,並且主張21世紀的革命轉變了食品產業。食品的未來與我們的健
康與幸福息息相關,而產品的種類與成份,將會帶來健康利益,這些發展正在
各競爭的政治、環境、經濟與社會論述中的脈絡中發生。


消費食品,消費健康
機能性食品的製造商廣告他們的產品作為健康產品,為關注個人健康的個體量
身打造。生活風格產品的新範疇吸收想要消費健康作為抽象目標的消費者。他
們寧願吃更加健康的機能性食品產品,而不願批判與改變他們的身體或健康的
標準的主客關係。他們拒絕將健康視為一種存在的動態過程,而寧願視健康為
一種狀態,從能夠透過購買特定健康產品來獲得健康。

時至今日,生活風格議題不再只是藉由行銷手法將價值附加於食品產品之上,
現在生活風格藉由機能性食品的創新,吸納於穀類、優格與其他食品貨品之中
。優格消費的附加價值(例如,更健康、富含鈣、好吃餅乾與牛奶的純淨等等)
不再只是優格自身的特徵,而是其生活風格行銷、包裝與一般外表的一部份。
優格已經經由乳酸菌與比菲德式菌而醫療化了,儘管其流行目前仍主要是因為
生活風格屬性,而非這些這些因素。

優格的行銷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說明在我們當代的消費社會中,愈來愈多生活風
格的議題,逐漸與健康相關的允諾混合在一起。就此來看,可以結論說機能性
食品或許是另一種行銷的幻象(marketing delusion),Jocob Östberg (2003)
認為機能性食品僅僅是語義系統的幻象,不必然擁有改變消費者身體的力量
(2003:133),他將機能性食品的機能稱之為健康的擬象(health simulacrum)。
如果Östberg是對的,那麼當代社會機能性食品的機能,就是藉由越來越多的
消費--那些產品,提供更多健康的可能性。

(If Östberg is right, then the function of functional foods in
  contemporary society is to offer the possibility of health through
  more and more consumption – of the right products.)






評論:從這篇文章來看,機能性食品的討論,社會學可以發揮的空間,
   一是日常生活的飲食知識日益被專家代理所取代,
   專業化的過度導致飲食的除權。

   二,若是採用擬象的立場來分析,對於保健食品的分析,尤其是消費分析
   會變成純粹的符號分析。

   三,但是就前言所提及的政治經濟學討論,巿場力量與國家管制的議題仍
   必須處理。

   其實若能採用符號政治經濟學批判來分析機能性食品的全球發展,
   我想也是對於機能性食品分析的一大突破。不過這些分析太過抽象了,
   而作者在討論優格的地方雖然有趣,但是空洞,從STS對於個案研究的要求
(If Östberg is right, then the function of functional foods in
  contemporary society is to offer the possibility of health through
  more and more consumption – of the right products.)

食品、健康與幸福:定位機能性食品[保健食品]



作者引用Mats AlvessonDan Kärrenman對於論述的定義,認為論述(discourse)是多層次的分析,包括文本、言說與個體行為,是在微觀層次的日常互動之中發生的,而大寫的論述(Discourse)則是指既存的思想體系,以及由社會所建構的意義的載體。在這篇文章中,作者討論與機能性食品的發展相關的論述與大寫論述的互動(P71)

機能性食品的概念,起源於1980年代早期的日本。儘管食品與改善健康的想法在西元前四百年前希波克拉底的時代早已有之,但是機能性食品的想法,是由日本的學術研究者、政府以及食品產業對特定食品與食品元素的健康益處的確認與推廣而來的(P72)。最早記載的機能性食品產品,是日本販售的Fibre Mini飲料;大部份的機能性食品的研究都關注於固態食品,如Benecol Margarin,黃金米與Cardia Salt。然而,機能性飲料,如Probiotic yoghurt-based drinks與添加鈣、Omega 3或纖維的牛奶/柳橙汁,日益普遍。

從公共政策的觀點,消費機能性食品的健康議題包括人口老化帶來的醫療支出、增長的慢性疾病與對於健康與飲食日益增加的公共意識。從消費者的觀點來看,Jennifer Gray等人認為消費者已經能夠接受積極的、正向的食品消費取徑,反對先前負面的「減少與避免」的飲食取徑。(72)

但是關於什麼是機能性食品,醫療、營養學、科學、政策與產業還沒有一個一致的關於「機能性食品」的定義,某些人認為所有的食品都是具有特定機能的(functional),因為他們都能夠提供某些營養好處,而且許多字常被互換使用,如健康食品(health food)、植物生化素Phytochemicals、營養食品(nutritional foods)、超級食品、藥物食品(pharmafoods)、特製食品designer foods等等不同名稱。

     機能性食品的發展,造成了辯論與爭議,圍繞著機能性食品的定義、性質、與健康益處的宣稱產生了張力,並且在國際間造成來自消費者與利益團體對於食品生產者與管制者的迷惑、不信任與憤怒(73)。各人見解不同,因此,管制之中信任的程度是重要的。在本章中,我們說明了可見諸機能性食品生產的常態化的實作中,權力的隱藏關係與組織的預設。我們參照用於強化運動表現與積極生活風格的飲料的經驗研究,討論運動巿場與對於機能性飲料效力的信任的關係|(73)。本文討論食品生產組織如何運用修辭策略,管理廣泛的利害關係人彼此之間的緊張關係。(74)

修辭、認同與說服
     作者定義修辭為利用語言(象徵)來聯合人群或者激發合作;修辭是目的性的,有其動機,並且包含象徵行動(74),修辭行動是促使認同(identification)或說服的策略;提供對於情境的定向,並且使人協調於其中。缺75-76頁。機能性食品提供的不見得是臨床試驗之證據,而是提供「承諾」(promise),透過承諾擔保其機能性(functionality),這種承諾開啟了詮釋的空間(78)。消費者則傾向尋求具有機能性潛力的產品,來為消費加值。

研究與發展:製造健康宣稱
     研發人員與行銷職員同意,關於健康宣稱,可分為軟性宣稱與硬性宣稱,前者指一般的機能性好處;後者則具有科學/證據作為基礎的宣稱(79)。這些宣稱日益挑戰了官方管制的界限。

與機能性食品發展相關的挑戰與張力
     缺第82-83頁。面對特定的人員(如專家或運動員),誇大的健康宣稱與行銷訊息會導致信任與聲譽的嚴重破壞。

組織張力與權力關係
     我們的個案研究指出食品生產廠商針對不同的族群發展出不同的修辭策略,針對專業運動員,指出其產品具有真實的生理與健康好處;針對一般消費者,則傳達產品的流行、新穎與生活風格形象(吃你的蛋糕,並且喝它)。然而,這造成單一品牌內在的張力,如何協調不同的論述是廠商必須面對的問題。一方面,機能性食品產業是由醫療科學與營養論述驅動,而專家知識設定了這些產品能夠宣稱的身體助益(引用科學的證據);然而另一方面,產品為了在競爭的巿場當中能夠生存,廠商必須運用權力影響消費者的偏好。此外,當新食品技術的發展已經代表了生物技術的發展的最前延,政府的管制權力卻跟不上新產品的發展與研究,新食品技術的生產確實引導了管制的生成。機能性食品與營養素(nutraceuticals)的確切定義的爭論仍未平息,我們也不清楚機能性食品是否會落入醫療產業或者是食品產業的領域裡。至少目前,管制的失靈引發了醫療專家、食品產業、消費者與其他利益團體(譬如運動專家)之間的挑戰與緊張關係。關於新的食品技術的產品的健康宣稱之論述管制(discursive control)仍是需要進一步關心的議題(84-5)

註注:
關於這篇文章,一方面提到機能性食品是最新生物技術發展的代表,另一方面也提到機能性食品由於界定不明所引起的爭議。管制落後於技術的發展,引發了各種爭議,必須要持續關心。另外,這一篇文章提到機能性食品提供了承諾(promise),對於機能性的承諾,開啟了不同行動者的詮釋空間。此外,本文也區分了弱的健康宣稱與強的健康宣稱,前者是一般性的宣傳,後者則是基於科學/證據作為基礎的宣傳;也提到了設計研發人員與行銷人員等應該被注意到的不同行動者。一般人面對健康宣傳,可能無法提出質疑,但是對於專家而言,誇大的健康宣稱反而會導致產品的信用破損。整體來說,這篇文章提供了從修辭學角度討論機能性食品的討論,也說明技術超前於政策管制的現況。點出了分析機能性食品應該關注的面向,但是就深度來說,本文還可以針對特定機能性食品,或者提到的個案作更深入的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