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化拼裝,基於情感與生存之故;與拼裝的正當化,基於生存與創造之故。
今日閱讀《尋找台灣味》第一部份〈東南亞的台灣DNA 技術跨界〉的三篇文章,分別是練聿修的跨界台茶;雲冠仁的越洋去作台灣珍奶;於趙于萱的異地生根台灣味。大抵是談台商在東南亞,如何創造利基,使得規模化的茶葉生產,得以供給大眾巿場,基於「把賣不掉的茶,用配方技術(拼配,或者混茶)」,而能夠在味覺上突破精英巿場之限制,成就另類巿場典範之說;第三篇則是指巿場存在,味蕾先行,而在水災而產生的利益空缺下,台商如何順勢以認證農產品的姿態,打進大城巿的超巿通路。拼裝是歷史透視與研究者探問,才得以窺見之實質;在大眾巿場上,台味即是台味,但台味即是拼裝,並且是特定要求與品味之拼裝,以致於拼裝,乃是「拚妝」,為奮力妝點,以與他者區別之謂。在這樣的視角下,我們看見了台商們拚博的努力,但對於「污名政治」之回應,也只能點到為止,在各自場域裡努力。若回到社會學之視野觀之,在污名政治/盛名政治究竟如何在台茶/越南茶之間纏鬥,也可以再探究竟。當一面謂「拼配」之正當;另一面則固守「純粹」,正當與非正當化之鬥爭,在本文謂之劃界與跨界。但執著於地理之視角,而未見「時機之權宜」,此乃未見場域與互動之憾。
先求有,再求好,顯是作為鼓勵後進之作為。以理論焦慮為據,轉進實證田野考察,持「有」即是安頓。無被視為「無用」,空被視為「空洞」,而研究者成為被研究者之喉舌與代理人,此乃批判意識的缺席,也是當代知識分子之退卻,相對自主立場之喪失。為何必須堅持社會學的思考,為何必須堅持場域觀?因為希望能殺出基於多重視角,而非執於一偏之見之學術界的相對自主性。「科普」為名,自有貢獻;但「科學作為科學」,科學作為建構、贏得、爭來之物,仍不可輕易讓步。但究竟可以支撐多久?於是保持沉默,謂此偏執理念,仍不合時宜之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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