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太人性的》1886年序言。楊恒達譯。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
1.活著就是欺騙,活著,以欺騙為生。(§1)
2.自由精靈,是我為我自己提出的發明,讓它陪伴我度過糟糕事物。(§2)[自由精靈也是我對未來人類的期許,所以我幻想著,它在我身邊,我對著它說話]
3.束縛與大解脫。「『不是一切價值都可以翻轉嗎?而善也許就是惡吧?上帝只不過是魔鬼的一種發明和手腕吧?也許一切歸根結底都是假的?如果我們是受騙者,我們是否同樣也是欺騙者呢?我們必須不做欺騙者嗎?』這樣的想法引導著他,引誘著他越走越遠,越走越遠。」(§3)
4.自由精靈的特權——依賴嘗試/冒險而生活。如鳥一般俯瞰世間(§4)
5.[病癒而復]認真說來就是:以這些自由精靈的方式得病,長時間抱病不起。然後,獲得更長、更長時間的健康,我的意思是說,變得「更健康」,這是治療所有悲觀主義(眾所周知,即古老的理想主義者與說謊老手的痼習)的一種基本療法。在長時期當中只為自己開小劑量的健康處方是明智的,是一種生命的智慧。(§5)
6.[在一切價值之上,價值作為工作] 在那個時候,也許最終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在仍然承受著壓力、仍然變化著的健康的光芒的照射下,那種大解脫的謎,那種一直都神秘而可疑地、幾乎捉摸不定地等候在它記憶中的謎,開始為這自由的、越來越自由的精靈揭去自己的面紗。如果它長期以來都幾乎不敢問自己:「為何這般袖手旁觀?這般孤獨?為何放棄我曾經崇敬的一切,甚至連崇敬也一併放棄?為何這般頑固,這般猜疑,對你自己的德行這般仇恨?」那麼現在它卻敢於大聲地提出問題,並且也聽到了對此類問題的回答:「你應該成為你自己的主人,也成為你自己德行的主人。從前它們是你的主人,但是現在它們只能是你的工具,像其他工具一樣。你應該支配你的是非觀念,學會按照你的更高目標亮出你的是非觀念。你應該學會理解一切價值判斷中的透視法——推移、畸變、表面的視界目的論,以及屬於透視法的一切;還有關於對立價值問題的那些愚蠢想法,以及一切是與非讓我們付出的智力上的損失。你應該學會理解一切是與非中的必要的非正義、與生命不可分割的非正義,理解甚至連生命本身也是由透視法及其非正義所決定的。你尤其應該親眼看一看,非正義在何處為最大,也就是說,在哪裡生命的發展最小、最狹窄、最簡陋、最原始,而且不得不將自己作為目標與事物的尺度,為了保存它自己而秘密地、卑劣地、不停地搗碎、懷疑那些更高、更大、更富有的——你應該親眼看一看等級順序的問題,以及權力、權利、透視法的無所不包如何互相朝高處發展。你應該」——夠了,自由的精靈現在知道,它服從了什麼樣的「你應該」,它現在能做什麼,只有現在它才——可以——做什麼……(§6)
7. 自由的精靈便是這樣就那個解脫之謎給予自己回答,而且因為它是從自己的情況中得出一般性結論的,所以它最終是就它自己的經驗作出抉擇。「就像發生在我身上一樣,」它對自己說,「事情也必然發生在每個人身上,一項任務需要有所體現,需要『來到世上』。」這項任務的秘密力量和必然性將像一次無意識的懷孕那樣在它個別的命運之間、之中起支配作用——早在它親眼看到這項任務本身並知道稱之為何種名目之前。我們的使命支配著我們,儘管我們不瞭解它;是未來規定了我們的今天。假定等級順序的問題我們可以稱之為我們的——我們這些自由精靈的——問題,那麼現在在我們的生命如日中天的時候,我們才明白,這個問題在可以出現在我們面前之前需要做什麼樣的準備,需要走什麼樣的彎路,需要從事什麼樣的試驗,需要接受什麼樣的誘惑,需要進行什麼樣的喬裝打扮,以及我們首先必須如何經歷身心中最多樣化、最矛盾的困苦與幸福的狀態:作為叫做「人」的那個內在世界的冒險者與環球航行者,作為同樣叫做「人」的在每一個「更上一層樓」和「芝麻開花節節高」的階段的測量者——滲透一切,幾乎無所畏懼,無所蔑視,無所損失,充分享受一切,清除掉帶偶然性的一切,仿佛徹底將其過一遍篩子——直到我們——我們這些自由的精靈——最終可以說:「在這裡——有一個新的問題!在這裡,有一把長長的梯子,我們自己坐在梯子的橫木上,已經爬了上來——我們自己在某個時候就曾經是這些橫木!在這裡,有高、有低、有在我們之下的一個巨大的長長的序列,一種等級序列,我們看見了這一切:在這裡——我們的問題!」——(§7)
8.[餘暇與純粹的好東西] (§8)
沒有留言:
發佈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