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0月30日星期日

摘要 男人的天使 自己的上帝-莎樂美傳奇

 

摘要 男人的天使 自己的上帝-莎樂美傳奇

 

在我的床頭放著一本小型日曆,上面有52條《聖經》中的語錄。每週是不同的一條。其中有一條說:要學會心平氣和,做你自己後,而且要親手去做。這段話一直跟隨著我,哪怕我移居國外時,也帶著它。它幾乎貫穿了我遠離上帝的所有歲月。我沒有忘掉它,一是因為我父母的教導,二是它穿過了我的心。後來,當尼采聽到這句話時,曾說:應該拋棄那些四平八穩的衡量標準,要下定決心過一種完整、完全、完美的生活。(男人的天使,自己的上帝——莎樂美傳奇;第二章:叛逆的青春)

 

尼采一方面譴責自己對宗教的褻瀆,一方面又對宗教敬而遠之。為了解開信仰中的難題,他系統地研究過神學。他說:任何一個人僅僅以一種小孩子的思維為武器,就膽敢詆毀兩千年來由各個時代最深刻的思想家們擔保過的權威;僅僅憑著純粹的想像和不成熟的思想,就膽敢拋棄所有那些深深滲透於歷史之中的宗教的極度痛苦和祝福,這難道可能嗎?”“摧毀是容易的,創建則很難了。(男人的天使,自己的上帝——莎樂美傳奇;第三章:慧星般的尼采)

 

(莎樂美對照片的解讀)

我再次重申了我的答覆,表示不願意跟任何人結婚,並希望維持目前的這三人之間的關係。因為此前的一場有風暴險些將我淹沒,我眼下還沒有能力去激發一種新的愛,我能做的就是奉獻朋友間的友誼和精神上的愛。

 

爭議沒有結果,三個人的關係面臨破裂。在盧塞恩城有家照相館,攝影師很有名。為了給這段經歷留下永久的紀念,尼采建議我們三個人照了張合影——我對此很贊成,但這遭到了保爾的反對,他一生都從心底裡厭惡對自己形象的複製。不過,保爾見我同意了,又不樂意看著我和尼采在一起照相,就勉強答應了。尼采為自己的創意所激動,他不僅堅持要照相,而且親自動手佈設背景——比如,佈置小馬車時,甚至想出了用丁香的枝葉裝飾馬鞭的做法。攝影師覺得這有失體統,但尼采堅持著自己的創意,這才有了這樣一張合影:我半蹲在馬車上,揮舞著鞭兒做著驅趕狀,尼采手扶車轅,仰著頭在偷笑;保爾面對鏡頭,拉著邊套,表情很不自然。

 

這張照片很快就在朋友圈中傳開了,大家對此褒貶不一。保爾覺得被一個女人拿著鞭子驅趕有些難為情,但尼采卻毫不在意。幾個月後,尼采在他的專著《查拉斯圖特拉如是說》一書中借老婦人之口寫下了這麼一段話:“你到女人那裡去?千萬別忘記帶上你的鞭子!”後來,這句話就被人們演繹成那幅照片的說明。

 

尼采的創意到底是什麼呢?是他心甘情願地接受我的驅使呢?還是他要用鞭子駕馭女人呢?或者讓我揮著鞭子在他們兩人中間趕走一個呢?實在令人費解。

 

三個人合影後不久,尼采又要經巴塞爾回家探望母親,保爾則繼續跟我們一起前往蘇黎世。(男人的天使,自己的上帝——莎樂美傳奇;第三章:慧星般的尼采)

 

尼采對莎樂美說「生命與痛苦」

尼采說,痛苦就是我們的生活和命運本身,我們不要企圖超越它,讓我們比任何時候的基督徒都更徹底地接受它。讓我們信奉它,讓我們積極地去愛它,無論它冷酷也罷,野蠻也罷,讓我們都接受它。貶低它意味著懦弱。

對我而言,尼采向我展示他的思想的那些時光,令我終身難以忘懷。他帶著各種令人恐懼的表情,用低沉的聲音傾訴著,就像難以言傳的神秘。生活對他而言是如此痛苦的受難,以至於人從永恆輪回中感受到了在殘酷的必然中所遭受到的同樣痛苦。

我想起了以前寫的一首短詩,把它抄給了尼采。詩的題目叫:《生命的祈禱》。

就像朋友愛著朋友,

我也如此地愛著你,迷一樣的生活!

我為你流淚或歡笑,

我為你痛苦或歌唱,

我愛你,連同你的憂鬱。

一旦你要毀滅我,

我就會忍痛離開你,

就像從朋友的臂膀中掙脫,

我用全力擁抱你,

讓你的火焰燃燒我吧,

讓我在熔爐中探索你的奧秘。

存在千年就要思索千年!

用你的雙臂擁抱我,

難道你就沒有其他歡樂送給我?

而我仍然有著你的苦痛。

(男人的天使,自己的上帝——莎樂美傳奇;第三章:慧星般的尼采)

 

意欲尋找上帝的尼采,作為宗教存有的尼采

我欣賞尼采的思想,但每隔幾天,我們總會發生些小爭執。這時的尼采,已經在開始收集他的格言,準備出版《查拉斯圖特拉如是說》。我們在這部作品中感到了尼采在尋找上帝時的深刻衝動,他的思想來自宗教,而且正在走向宗教的預言。至於尼采偏愛格言體寫作,那是他的疾病和生活方式導致的,不宜於進行長篇大論。

 

在圖騰堡期間,我們幾乎無所不談,宗教、道德、家庭、愛情、婚姻,甚至連兩性關係也不避諱。這讓我對尼采有了更深入地瞭解。如果讓尼采作丈夫,不是一個理想的選擇,從多病的身體到奇特的思想,讓他在和女人接觸到談婚論嫁的時刻就會出現“短路”,他的那些朋友曾經為他撮合過適婚的女郎,都沒有成功。

 

但是,尼采卻可以做一個很好的朋友,特別適宜於思想上的交流。尼采在我獨處的時候,多次向我示愛——“你的激情,可以點燃我無限的思想。”這不僅僅是一種精神之愛,也包括切切實實的肉體之愛。

 

我在盡力避免著這些。我知道,尼采是一個極端情緒化的人。如果我們交往,從一開始就得避免陷入感情的糾纏。如果能夠做到這一點,我們就能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我們就會保持相互的信賴。

 

莎樂美論愛情

對於愛情,我有自己的看法。在我看來,所有的愛都可能製造悲劇,只不過,有了愛的人會被愛撐死,沒有愛的人......會死於饑渴,兩者都是同樣地慢慢地、痛苦萬分地死去。尼采對我的吸引,更多的是一種精神之愛。

 

莎樂美對尼采「命令式的思想」的遲疑

說實話,尼采感情的強度和高度,都讓我大為恐慌。我沒有預料,友誼的危機比暴風雨般的愛情更加強烈。他要求我對他所有的思想都持贊同,這讓我難以苟同。難道理智也可以像感情一樣地奉獻嗎?再說,我一向不會輕易地屈從於某一種我並不接受的思想。

 

當尼采跟保爾談話時,我不可避免地會著迷於他的言語中的詩性,這些東西是不會得到完美表達的,需要跳躍式的理解。對於我來說,其中夾雜著最孩子氣的回憶或似懂非懂的感受,這些回憶和感受來自我個人不可摧毀的童年回憶。不過,這還不至於使我成為他的信徒或追隨者:為了把所有這一切都搞明白,我得逃避這一切,所以我一直在猶豫不決——我該不該癡迷下去?

 

尼采論戰士之說的莎樂美起源──起源於數落保羅

在這兩個男人之間,我該處於什麼樣的態度呢?我為什麼要將他們倆都留在身邊呢?這難道是我對家人當初反對我的初戀的一種反叛?

 

尼采變得越來越憂慮多疑。他聽到一些閒言碎語就心神不寧,就以為別人是在嘲笑他。

 

我問自己:到底是什麼東西開始影響我對尼采的感情?他越來越故意地向我暗示一些東西,讓我心裡少裝著保爾。他甚至認為,保爾和我在聯合與他作對。

 

同樣讓我驚詫的是,他認為他的這種招數會起作用。

 

後來發生的事似乎跟尼采的天性和優雅舉止極不吻合,那只能歸因於某種外在的影響。那時,他開始懷疑保爾和我之間的關係,他認為在圖騰堡與他分手後,在與保爾朝夕相處時,會投入了保爾的懷抱。其實,我自己很清楚,儘管我和保爾走得很近,但我們之間沒有發生他想像的那種關係。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三人同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一場衝突提前結束了我們的聚會。尼采在我的面前數落起保爾來。他說:“保爾才智出眾,但內心虛弱,缺乏目標,他所受的教育是這種麻煩的原因,每個男人都應該或多或少地被培養成一個戰士,而每一個女人都應被培養成一個戰士的妻子。”

 

莎樂美認為世人不理解尼采,而誤信誤讀了尼采

1894年,我所寫的《尼采及其著作》一書出版。這時,尼采住在精神病院裡,對外界已經失去了反應。這也算是我們在1882年相識一場的紀念。

 

在寫作這本書時,唯一使我動了情緒的事實是:在他成名之後,眾多年輕作家在沒有理解的情況下信奉了他的思想。甚至我也只是在瞭解了他這個人之後,在仔細徹底地研讀了他的作品之後,才完全地理解了他。我只是想瞭解在這些客觀印象之上的尼采形象。因此,就讓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永存吧。(第四章:三人同盟解體

 

莎樂美論尼采的本質

圈子裡的其他人跟尼采不一樣,這讓我最感到很欣慰。尼采的本質是孤獨的、悲觀的,是一種痛苦的人生。我並不需要每個朋友都具有尼采這樣的特質。我們這個圈子的氛圍是健康、明朗的,這也正是我所嚮往的。第四章:“三人同盟”解體(第四章:三人同盟解體

 

吸引了莎樂美的男人

因為我發現,這個男人身上有著尼采、保爾身上所沒有的東西。這種一種力量、勇氣和意志,就像我那當將軍的父親一樣。尼采雖說是哲學上的超人,但他的生活充滿著悲觀、憂鬱和狂妄;保爾雖然正直、陽光一些,但自卑感讓他不敢對我說出半個字。安德莉亞斯想什麼就說出來,倔強中顯示出強大。也許是這種潛意識,喚醒了我內心深處的某種情感,一種改變就悄然而來。我在生活中並不遵循什麼原則,我追尋的是更加美妙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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