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級打怪...
早上讀了一些文章,意外讀到了Andrew Abbott對規範性社會學的討論,韋伯被簡單鞭打了一下,而在同一期,看見了Hammersley的平反,主張韋伯的應然與實然之分野仍然適用,雖然需要一些小幅度修正。H提到了Bruun, H. (2007). Science, values and politics in Max Weber’s methodology (2nd ed.). Aldershot: Ashgate.這本書,我找來快速翻了一下,噢...天呀,看起來不是能快速翻過去的書。Bruun的書是改寫自1972擴充的再版,翻著翻著,嗯...我想趕快到最後一頁。
我的讀書陷入了某種不耐煩的狀態。
「社會學應該要是門規範性的學科,因為自其起始,就是回應雙元革命帶來的社會危機所創立的世俗性回應方式」
「為什麼我們要認為科學家所謂基於事實的價值判斷,一定優先於我們一般的常識見解?如果科學家本身的價值判斷本身就不是中立的呢?又或者,科學家只認為他們的知識比起常民知識重要,為什麼常民一定要服從科學家的判斷?」
「面對健康問題,大多數理性的人,都會服從科學家的判斷,除非你想要得上流行病,那就自由地去,但是你的自由會造成大家的危害,所以基於科學,我還是不能讓你自由的去。你唯一的選擇是,感覺到你自己是自由的,或者感覺到你自己是不自由的--端看你的選擇」。(David Graeber如是肯定科學在某方面指引方向的作向)
「作為大學老師,應該要力克自身的價值立場,提供各方面的事實供參考,而不是代為下判斷,也不要自以為可以在人格的形成上起什麼指導作用--因為老師與學生的權力並不對等,課堂講壇不是可辯論的廣場,儘管我們之中許多人假裝那個地方是一個可以自由討論的空間,但那只是大家一起配合的假裝」
社會學的危機,有種種回應方式,譬如主張社會學應該要從事政策研究,協助政策研究,有的主張,更加客觀中立地呈現「事實」--儘管這個事實的呈現,本身就已經是種選擇,所以重點在於提供更多種的選擇,而不是越位地替別人選擇。
但所謂的社會學的危機,又是誰的危機呢?
對於韋伯來說,會不會是大學講師的人格危機,每個人都想要當教主,所以仰賴著學生的順服與依賴,然後主張某某某的說法不對,誰誰誰的想法壓迫到我了,然後再加以包裝上學術上的語言、流派,進行相互的審查,區辨。人格就此被刻寫過去,然後,也不知道自己該堅持什麼了。
其實我讀書讀的好困惑呀,這個困惑一直沒有辦法過去,但就用永恆迴歸來衡量自己的行動吧,我是不是會作這件事作一百次,嗯,可能還是會持續困惑下去,但繼續讀書讀下去,雖然希望撥給運動的時間能夠再多一些,但總之,是喜歡讀書的一個狀態。
所以,作為一個學者,要成為一個超學者,也就是讓各種觀點能呈現的多視角的學者,克服了單視角的人的階段,不確定有沒有盡頭,但就是努力讓自己認識更多,知道更多(如芙莉蓮對魔法的學習-興趣---也許有一天有人會因為這些無用的魔法而開心,或者因為這些不起眼的魔法,而覺得旅行不再無聊)。作為一個政治人,則是在匯聚諸事實後與釐清諸價值後,勇敢地承擔自己的判斷,韋伯也曾經如此勇敢過?
寫一寫,好一點,但韋伯的方法論,其實根本就不是方法論吧?而是以方法之名,重估一切價值的嘗試吧,最有趣的點,在於,這個重估一切價值,是連「重估一切價值」這件事都保持著重估的立場--一旦你明確了自身的價值立場,那就帶著你的決心與意志,為價值而奮戰吧--不論是你為救人而救人的醫生,或者為追求知識而追求知識而知識的學術人,ideal始終在你的行動當中引導著你。
那麼,什麼時候,會覺得,我們應該要用知識指引行動,為行動下判斷呢?(也就是不再覺得知識本身是為知識之故)尋求社會支持,以及選邊站的時刻,但那時候已經不再是純然的認識者(提供自己對於相對全盤認識的提供者),而已經走向行動了--說清楚講明白你的價值就好,不要用知識份子假裝自身的全知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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