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代表池上」?以及「池上由誰代表」,這是在閱讀《成為池上》一書後,與會者提出的問題,而這問題也確實關鍵。我們看到了重要的地方行動者,輾米廠、救國團/工作站志工、鄉公所人員,而在王乃雯的作品裡,則可以看到農民、WTO等人,在鐘怡婷的作品裡,則是社運環保團體。與其追問地方經驗可否複製,倒不如問問,我們怎麼樣可以從其他地方經驗學習,我們該如何「培養」人,培養有社會福利與瞭解政府體制的行政官僚;有在地意識與自主能力的地方行動者;願意團結合作,自我約束的農民等等。
雖然本書強調要以「地方社會」為分析層次,但是當池上鎮作為一個「整體品牌」,那個因為尺度擴大而隱而不顯的村落層次應該放回來,我們應該重新探索,對於「地方」而言,像「池上」這樣一個整體印象,如何反向影響村落──如在本書寫的較為單薄的觀光化以及可思及的「壟斷土租」問題;或者關於族群政治的不同面向──此地的原住民,似乎不似蔡友月談達悟人的經濟條件那般脆弱,甚至還有地主身份。漢人與原住民,在面對池上象徵時,有什麼不同的反應呢?
與會者有提到峨眉鄉的東方美人茶的案例,我回應說類似的比較應該是池上鄉的多力米案例,但是多力米後來成為「池上米」發展的基礎,搭配上了「智慧財產權」的法律經濟面向;那麼東方美人茶有可能「地方品牌化」嗎?還是農民之間,有利益整合的可能性嗎?不清楚。但就茶來說,似乎坪林也有另外的案例可以對照,但看起來公共法人(如大學、鄉公所)作為中介者,也就是相對來說利害關係涉入較小,是個重要的點。如同黃宣衛對於救國團、工作站還有池上國中相關行動者的強調。
每一個人對於池上鄉的認識不同;但象徵(城巿意象)的厲害之處,就是建構出代表性:如池上的金城武樹或伯朗大道。實際上就是明星產業或食品業與地方品牌的相互拉抬,交互行銷,因為池上,我們想起金城武,因為金城武,我們想起池上;伯朗亦復如是──相互拉抬是個在資本主義巿場生產的重要手段,所以書本需要書評,書評依賴書本,甚至作者本人亦需巡迴,在這個書巿不景氣的時代,想辦法拉抬買氣。(見《藝術家之死》第八章論音樂產業的討論)──要生存,就得要行銷;不然就回家吃自己吧──米要賣得出去,需要品牌,如同人要衣裝──而且這衣服還不許別人穿,必須是我獨家私有,不然我可以告你。
今天的與會者推薦了一本《獻米給教宗的男人》,談該書作怎麼以厲害的行銷手段,重新活絡地方產業經濟。臺灣的產業提升,在池上的案例裡,是因為米廠老板去了日本,而有意產業升級。關於臺灣與日本(甚至及於中國、亞洲或世界)之間的農業交流、競爭與共同提升或與爭議面向(生物剽竊…),這類型的主題應該是會一個有待探掘的議題。
感謝與會的朋友們。我們下周四同一時間見。
沒有留言:
發佈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