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蘭 2018【投書】從斷裂到「主體」:新時代臺灣教育場域的實踐與解放(下)。獨立評論@天下。3月31日。網址:https://opinion.cw.com.tw/blog/profile/52/article/6741。連結時間:2022年12月23日
文蘭提了一些有趣的問題。她說「藉由梳理這一條從「差異化」到「主體化」的教育發展脈絡,有助於我們理解原住民族教育體制的變遷路徑:第一、反思原住民中學的雙軌學制是否帶來隔離教育的危機。第二、分析宗教慈善化的教育體系(如:神學院、慈濟、馬偕)是否導致族群刻板印象,甚至侷限了族群發展的潛力。第三、解構技職獨招(如:明志工專、長庚護專)是否帶來階級分化和性別迷思。第四、直視體育學校的設置是否增強我們對於原住民族運動能力的族群想像,造成原住民學生後續在教育選擇的僵固和謀職機會的鐵籠。第五、考察獵人學校和音樂學校是否讓原住民族文化成為當代的消費商品。第六、檢視原住民民族學院或評估籌設的原住民族大學,是否能夠在洶湧的高教浪潮中實踐真正的族群主體性。」
從上述的問題來看,我們帶入「主體性」思考,教育是誰的教育呢?回應上述第一點,雙軌制是原漢都要,但不免位階問題;二則是宗教化問題,也是回應涂爾幹教育分析思考之「培養靈魂」,但是屬於那一種靈魂呢?反映的是宗教與種族的競爭問題;三提問則是教育與階級、性別問題;四則是勞動、運動與就業分化問題;五則是商品化與文化從屬性問題(原族民可以怎麼消費漢人文化呢?這樣的反問也許不無意思?──以目前的文化支配能力,大抵是消遣解嘲吧?)六則是教育體制化問題,可歸屬實驗大學議題,談各行動者如何在高等教育端攻城掠地問題。在黃金麟的「台灣所有大學都是教育部大學」的想法下,有無其他可能路徑與出路呢?再換個方式問:怎麼做文化?做到成為一個可永續循環的文化經濟模式呢?
「實驗」能否帶來解放的曙光呢?文蘭說「實驗教育希望落實多元、自由和解放的文化理念,讓學習者擁有更多的教育選擇權。唯有使學習不再只有標準化的答案,不再受限於統一化的評量,得以跳脫制式化的學習模式,學習主體才有機會誕生。」教育選擇權可能還是必須回到階級問題處理。若經費自足,辦學則可自主,不受限於教育規範。如同醫療場域,全民健保之外,要自主就是作「自費」。但是自費是各醫療院所各憑本事攬客,由巿場決定。但是教育部能夠放掉國家干預,讓巿場決定嗎?那可能會是一場災難(譬如某些讓海外學生打黑工的例子,就必須有教育部介入)。可能要從社區培力,或者有足夠的中產階級主體,能夠在財力上自辦教育(這也是為什麼許多宗教能有餘力辦學之故),然後讓學生與在地社區能連結;而在地社區怎麼能夠自主運用自身經費(公民審議?)辦學興學?而這類的辦學興學,要不要進入教育部的學歷認證模式?有可能只重學力,而到最後隨著辦學有力,而能取得教育部認可的學歷嗎?國家/社會/巿場三者如何著力於教育,仍是有待持續思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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