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9月7日星期六

17/365 視而不見 對於台大社會所研究生的提問



        一名老婦坐在台大醫院的門口前,坐在輪椅上無法移動,只是休息,旁邊有看護在照顧著她。今天為了吃伴盟的伴桌,路過了台大醫院,感受到,看不到,不等於不存在。有時候只是因為我們選擇不去看而已。人總是要經歷生老病死,人總會經歷到某種不公,有時候我們想想,這只是階段性的過渡期而已,但是卻沒有想到,所有處理過渡階段的人,正因為把現況視為過渡,所以沒有試著質問現況,試著思考或實踐出不同的可能性。所以我們每個人都被剝削,每個人都經歷老病死,有沒有可能,人的生命可以越過「病」的階段,而得以老至天年盡呢?這只是一種想像的可能性,但如果連想像都沒有了,那麼我們的生命還有什麼可能呢?I say, it is our imagination to free our mind, and to bring our future.

   下午跟老友碰面,老友因職務故,成為銀行操盤手,一手玩股票,一手玩滙率,跟著邪惡的老大哥──美國人,或者其他金融支配者,看看能不能抱到大腿,分到一杯羹。佔領華爾街對華爾街沒有影響,他這麼說,象徵的鬥爭只是象徵上的鬥爭,沒有實質的效果,我們就像阿Q一樣,自以為獲得了精神勝利。不,我們並沒有勝利,如果我們以為自己勝利了。如果不提出一套新的想像,一種新的制度形式,一種新的理念與生存方式,我們怎麼可能有其他的出路,終究還是資本主義大獲全獲,而我們所怨恨的,只是因為我們沒能成為這場遊戲的贏家,因為我們成為輸者。只是,就算成為贏家,我們還是屈服於資本主義的支配性制度,我們必須為支配他人而被規則所支配,在鬥爭這樣的永動機當中,不可能有停息的一天。

  晚上吃伴桌,跟嘉苓老師、凡慈還有妤儒老師,以及維民,柯柯同桌。酒後身熱,覺得相聚很難得。還有台灣社會學的編輯一起吃飯,她鼓勵我們多投稿,吸取別人的意見。我蠢蠢欲動。我問自己,我對社會學是玩真的嗎?我真的把社會學當成一種志業嗎?我的行動看不出來我的意願,我還沒有發願,沒有發心,沒有完全接受這套規則。我喜歡寫作,但是我沒有試著讓自己先學習這套場域的邏輯,自以為自己可以玩出什麼把戲,最後就是劃地為牢,自我限制。我想寫,我願意寫,我願意嘗試,我想聽到別人的意見,我想要作事,我想要討論,我想要活出我在這個場域的各種可能性。我有一顆火熱的心,我不甘願成為金錢的僕人。她說,有時候讀到有趣的文章,覺得自己也好像跟著學到了東西。是呀,我也希望自己透過每日的日常書寫,能夠慢慢地摸清楚自己的方式,自己的文筆,把自己的思維整理地更透澈。那就來作研究吧。

  回家的路上,一直想著台大獎勵金的事,想和學弟一起聯手,來作為社會所對於獎勵金事件的想法,我想透過焦點團體法,以及個別訪談法,來瞭解究竟大家怎麼看到獎勵金這回事,大家怎麼看待助理工作,大家怎麼想「研究生」的意義與價值。我認為,我們處在一個價值錯亂的時代,研究生應該就是讀書作研究的,怎麼變成幾乎都在為生活而忙碌,讀到灰頭土臉,失去信心,說自己是台大社會系畢業的,似乎沒有什麼自信與光彩。是的,凡慈說,社會學在台灣正在萎縮。我想萎縮的原因,不僅是因為制度條件的不足,而是因為人們在這在學科當中感受不到感動,感受不到一種可能性,感受不到分析與批判的威力。或許,透過實地的研究,以及加上勞動研究的成果,或許可以反過來思考,為何「研究生們不生氣」,以及為何「動不起來」的問題。不是有工會就解決問題,不是發發信就能解決問題,我們需要實地研究,必須把研究生窮困的問題,視為一種公共議題,以社會學的力量,來證明社會學的價值,使得社會學系的精神能得以彰顯,並且促使具有批判力度與思想深度的研究生的再生產成為可能。

        簡單來說,我想試著作一個研究,就當是研究方法的實習也好,試著勾勒台大社會所研究生的面貌,究竟人們怎麼想像自己處於這個階段的意義,研究所的這段日子,對於大家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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