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9月26日星期四

24/365 想法與碎念

  一段時間沒有作紀錄,腦海裡又有許多的思緒纏繞著。最近為了帶社甲與社丁的課程,重新讀了C. W. Mills的《論學術藝師精神》,覺得非常有感覺。學術本身是對生活的反省,源於紀錄,發於提問,試著去給出自己對於事情的理解,然後尋求對話的可能性。現在在看,我想,關於對話的部份還是作的太少,而對於自我的生活的紀錄,也容易懈怠,這些都需要留神。

  跟國小老師碰面,又跟一位在醫院遇到的病友聊天,該病友是大學教授退休,是植病系的老師。兩個人對於十八趴的觀點不同,但是教學研究的現場,對他們來說都是辛苦的過程。小學老師面對的是脫軌的學生,或者尚待規範教化的學生;大學教授面對的是過度競爭,必須要教書,還要作研究,說十年來每天都只睡四個小時,然後斥責現在的學生沒有鬥志,認為政府給十八趴是天經地義,但是小學老師拿的沒有道理。不同社會位置的人,社會現象呈現給他們的樣貌自然是不相同的,我想小學老師會說,大學老師無法理解現在小學教書之困難;大學老師則看不起小學老師。只是作為一個觀察者,我覺得,其實我們整體的工作條件太惡劣了,不能夠以因為「勞動更多就更有價值」這樣的思維來想事情,同樣的,不能夠先入為主地為「勞動類型」進行等級的區分,而應該去瞭解職業貴賤這樣的區分是怎麼產生的。人們為什麼能夠接受自己處於某種社會位置,而不滿於處於某種位置。其次,必須以整體的角度思考,即兩位老師都是一種視角,但是總體來說,他們處在軍公教的優勢職業類型當中,若是從總體社會福利的角度來看,我們需要更為總體性的社會安全體系,而不是只有特殊身分人口才能夠享有老年保障的社會安全體系。(請參考林萬億相關著作)

  另外,想到「科學作為一門好生意」這樣的研究題材。主要是講說,科學如何作為一種行銷的文化,在保健食品的領域當中,若是掛名某院士、醫師或者營養師,或者某大學教授,這些人會利用細胞實驗、動物實驗等相關實驗,為產品掛保證。這些人的學術成果看起來是中立的,但是在實作的邏輯當中,會被商業行銷人員,拿來作為一種說服的工具,讓他們在商業戰爭當中,贏得別人口袋裡的錢。科學這門生意,我在想,用科學這個詞可能有誤導,實際上應該更精確地說,生物技術作為一門生意,因為這裡的生物技術指的是對物品的生產(栽種及用途)進行加工製成成品的技術。流通面的技術多與社會技術有關,即對符號的操弄,但是生產技術涉及對於自然的操弄(當然也和社會想像脫不了關係)。商品化的問題,始終必須處理的。(科學期刊-大眾報章媒體-相關的行銷者〔傳銷人員〕-消費者)

  最後,則是由於去看中醫傷科,意識到流派差異的問題。暴力的手法,與溫和的手法;一針通治全身,或者那裡痛就治那裡的阿是穴;對於肉體的處理,或者是對意的處理;單手徒手進針,或者是雙手進針(知針者信其左)。種種在實作上的差異,背後涉及的是理念的差異。或者連結到空間,則是私人診所或公立地區醫弓院中醫門診的差異。病人沒有辦法就技術層面判斷是否被治療,只能夠透過醫師的服務態度來選擇是否相信醫師。而我因為腦袋裡對於中醫針灸推拿的想法,導致我對醫師的處置很不滿意。在面對面的互動當中,我不禁覺得,所謂的學院中醫(學校教育),或者坊間中醫(xx真傳)之間,是否存在這樣的對立類型,如果回到中醫師的養成過程,究竟,他們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場域,不僅是巿場的,還有學術理念之爭(中國的教科書式手法,或者台灣的經驗傳承,或者太極拳的手法?)。但是最讓我不爽的是,我目前還沒有弄清楚針灸或者推拿的各種手法與流派之爭,理念上與實作上究竟如何操作。不爽的原因是,一者,我希望能夠自己照顧家人親友身體;二者,在看過好的東西以後,再看到別人用很粗糙的手法施治,心中真是滿是不爽。(難道我們只能夠擁有這樣的品質嗎?人人有飯吃,但是品質很差)

  我希望自己能夠有所不同。昨天去上太極拳的課,老師說,提合站功要練三年,才會知鬆沉。我對自己急於求成,感到羞愧。最難的事情,往往是最簡單的,難是難在堅持,簡單的動作,不斷地重複,能夠堅持著重複,把基本功打好,那麼,慢慢來,會有功夫的。急於求成,然後心思不寧,如何能夠學好呢?一步一步慢慢來。在社會學上,Mills提醒了我,在太極拳上,感謝老師也提醒我。我,要一步一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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