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拉圖斯特拉的病理學診斷：對《死亡的說教者》之系譜學闡釋 (by gemini)
提問：用尼采系譜學方法討論本處所列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原文的查之第一卷第九章，不需要重複說明系譜學方法，但希望能有高品質之Kunst der Auslegung對本節內文進行分析與討論。可以根據英文，德文，日文，法文，義大利文，西班牙文，中文等高品質的學術文獻進行查考。答覆請以台灣通用的繁體中文答覆。導論：查拉圖斯特拉的診斷 — 反對死亡說教者的講道
在尼采（Friedrich Nietzsche）的哲學鉅著《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Also sprach Zarathustra）第一卷的建築結構中，第九章〈死亡的說教者〉（Von den Predigern des Todes）並非僅僅是一篇尖銳的檄文，而是一個關鍵的診斷時刻。此章節是查拉圖斯特拉這位先知兼醫師，對西方文明中瀰漫的生命否定價值觀所進行的一次深刻的系譜學揭露。它並非單純的道德批判，而是一種病理學分析，旨在探勘並揭示那些頌揚死亡、彼岸與虛無的教義背後，所隱藏的各種病態生理與心理根源。這一診斷行動，是將先前章節所奠定的哲學原則付諸實踐的必然結果，特別是將身體確立為「偉大理性」（great reason）的革命性觀點 1。
揭示「說教者」的真實面目，是通往超人（Übermensch）此一肯定性計畫的必要前提。在新的價值得以被創造（此為孩童精神的任務）之前，必須先清除那些盤踞在舊價值廢墟之上、否定生命的藤蔓。本章即是此種「清理場地」的哲學行動 3。查拉圖斯特拉在教導人類如何超越自身之前，必須先讓人類意識到自己究竟罹患了何種疾病。他所扮演的角色，不僅是立法者，更是診斷師；他的講道不僅是教誨，更是手術刀，剖開道德的外衣，直視其下腐敗的生理與心理組織。
本報告旨在對〈死亡的說教者〉進行一次系譜學的闡釋之藝（Kunst der Auslegung），論證查拉圖斯特拉對說教者們的類型學劃分，實則為一幅系統性的西方頹廢（decadence）地圖。在此地圖上，每種類型的說教者都揭示了一種阻礙超人誕生的虛無主義價值的獨特心理或生理起源。本報告將逐一分析，證明每種形式的生命否定，皆為權力意志（Will to Power）的一種反應性（reactive）且顛倒錯置的表現形式。透過此番系譜學的勘探，本章在查拉圖斯特拉整體哲學工程中的關鍵地位將被清晰地闡明。
第一部分：結構與主題的樞紐 — 《死亡的說教者》在第一卷建築中的位置
〈死亡的說教者〉在《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第一卷中的位置並非偶然，而是經過精心設計的哲學佈局。它不僅在主題上承接並深化了前面章節的論點，更在結構上扮演了從破壞到創造的關鍵過渡角色。此章是查拉圖斯特拉下山後，其教誨從奠定基礎轉向實際批判的轉捩點，是其哲學戰役中的一次正面交鋒。
從精神三變到斬殺巨龍
本章的戰略性位置，最能透過其與開篇第一章〈精神三變〉（Von den drei Verwandlungen）的關係來理解 5。在〈精神三變〉中，尼采描繪了精神演化的三個階段：忍辱負重的駱駝、爭取自由的獅子，以及創造新價值的孩童 8。駱駝代表著承擔傳統道德與義務的階段，而獅子則必須對這些價值說出「神聖的『不』」（a holy Nay），以創造出進行新創造的自由 8。
「死亡的說教者」及其所宣揚的各種教義——「生命只是痛苦」、「慾望是罪」、「同情是必要的」——共同構成了那條名為「你應如此」（Thou-shalt）的巨大金鱗火龍 8。這些教義正是龍鱗上閃爍的「千年價值」，是精神在成為孩童之前必須戰勝的最後敵人。因此，查拉圖斯特拉在本章中的講道，其本質並非僅僅是另一場演說，而是獅子精神的怒吼。這場講道本身就是一種行動，一種哲學上的暴力，它執行了對舊價值進行摧毀的必要任務。
此處的結構安排展現了一種深刻的因果邏輯，而非單純的時序排列。前面的章節，如〈論身體的蔑視者〉，為價值評估建立了一個全新的標準（即身體的健康與豐盈），而〈死亡的說教者〉正是將此新標準付諸應用的場域。這場講道是獅子階段的戲劇化呈現，它並非僅僅描述了反叛，而是實踐了反叛。正是透過對死亡說教者的無情揭露與批判，精神才得以從「你應如此」的重負中解放出來，為孩童那「神聖的『是』」（holy Yea）開闢出可能性。因此，本章的結構本身即是其哲學論證的一部分：沒有獅子的破壞，就沒有孩童的創造。
身體的復仇與疾病的系譜學
本章與第四章〈論身體的蔑視者〉（Von den Verächtern des Leibes）之間存在著一條嚴謹的哲學邏輯線索。在前者中，查拉圖斯特拉顛覆了柏拉圖以降的西方形上學傳統，宣稱身體才是「偉大的理性」，而所謂的「靈魂」不過是「身體某樣東西的一個詞」 2。這項價值的重估，為第九章的系譜學診斷提供了核心的透鏡。
一旦確立了身體作為一切價值的根源，那麼所有否定生命的價值觀，就必然源於一個病態、疲憊、或自我憎恨的身體 1。死亡說教者們的教義，從此被重新詮釋為生理狀態的
症狀。他們的形上學，不過是其頹廢體質的投射；他們對彼岸世界（Hinterwelt）的渴望，被診斷為源於對此世生命的倦怠，而這種倦怠本身又植根於一個受苦的身體 3。
這些說教者正是將這種源於生理衰敗的倦怠感，系統化、道德化，並將其普遍化為宇宙真理的代理人。他們將個人的病徵，偽裝成人類存在的普遍法則。查拉圖斯特拉的任務，便是撕下這層道德的偽裝，迫使這些價值觀回到它們的起源地——那個虛弱、恐懼、渴望終結的身體。因此，〈死亡的說教者〉可以被視為「身體的復仇」：一度被蔑視的身體，如今成為了審判其蔑視者的最高法官。說教者們對生命的控訴，最終被證明只是他們自身生理狀況的無意識告白。
第二部分：生命否定之系譜學 — 死亡說教者的類型學分析
〈死亡的說教者〉的核心，在於查拉圖斯特拉對各種生命否定型態所進行的精準類型學剖析。這並非一份隨機的清單，而是一幅經過精心繪製的虛無主義地圖，標示出通往生命枯萎的各條路徑。查拉圖斯特拉在此化身為一位卓越的心理學家與生理學家，他所揭示的每種類型，都代表了一種特定的頹廢模式，將抽象的哲學立場還原為具體的生命狀態 14。透過這份類型學，尼采的系譜學方法得到了淋漓盡致的展現：價值判斷的根源不在於超驗的真理，而在於評價者自身的生命力是豐盈抑或匱乏。
死亡說教者之系譜學類型表
為了系統性地呈現本章的分析核心，下表將查拉圖斯特拉的診斷予以結構化，清晰地展示出每種類型的說教者，從其生理或心理根源到其意識形態上層建築的系譜學鏈條。
各類型之深度分析
疾病與哀悼的色彩
查拉圖斯特拉的診斷始於視覺符號的解碼。他說教者們被稱為「黃色的」或「黑色的」 15。這兩種顏色並非隨意的文學修辭，而是精準的系譜學標記。「黑色」（
schwarz）直接指向教士的長袍、哀悼的儀式以及虛無的深淵，是死亡最傳統、最制度化的象徵 17。「黃色」（
gelb）則更為複雜而具診斷性：它暗示著疾病（如黃疸病）、身體的衰敗、以及秋天的枯萎。同時，這也可能暗諷佛教僧侶的袈裟顏色，因為在尼采看來，佛教是一種精緻化的、被動的、源於生命疲憊的虛無主義 15。查拉圖斯特拉隨即宣稱，他要「用別的顏色把他們顯示給你們看」，這意味著他的診斷將穿透這些外在的符號，直抵其下更為複雜的心理光譜。
可怖者 (die Fürchterlichen)
此類型是對內化殘酷的深刻心理學分析。這些「可怖者」體內「懷著猛獸」（Raubthier），卻「除了慾望或自我撕裂（Selbstzerfleischung）之外，別無選擇」 15。這段描述驚人地預示了尼采在《道德系譜學》（
Zur Genealogie der Moral）中的核心論點：當強者的攻擊性本能受到壓抑，無法向外發洩時，便會轉向內在，從而創造出「靈魂」、「壞的良心」（bad conscience）與罪咎感。他們的「慾望」並非生命肯定的激情，而是另一種形式的自我折磨與撕裂。他們是禁慾主義理想（ascetic ideal）的心理引擎，透過對自身的殘酷來體驗權力感，將生命力轉化為一種毀滅性的內在能量 20。他們尚未成為真正的人，因為他們的力量始終在內部進行破壞性的消耗，而非向外的創造。
靈魂的肺癆病患者 (die Schwindsüchtigen der Seele)
此類型是對頹廢體質的直接診斷。「靈魂的肺癆病患者」是那些「剛生下來就開始死亡，並且渴望著疲憊和捨棄的教義」的人 15。這揭示了尼采的一個根本信念：價值體系並非由自由意志所選擇，而是特定生理類型的必然表達。對於這些先天虛弱的生命而言，否定生命並非一種哲學思辨的結果，而是一種體質上的必然需求。他們的哲學是其生理機能衰敗的合理化。有學者指出，尼采在描寫此類型時，可能受到了華格納（Richard Wagner）晚期轉向《帕西法爾》（
Parsifal）的基督教主題，或是對其母親虔誠信仰的反思所影響 21。這是系譜學最為生理化的一面，它將形上學的根源追溯至遺傳與體質的層面。他們對死亡的渴望是真誠的，查拉圖斯特拉甚至建議「我們應該贊成他們的願望」，因為喚醒這些「活棺材」只會對生命造成損害。
悲觀主義者與同情者
這兩種說教者代表了生命否定思想中兩種最為精緻、最道德化的形式。
第一種宣稱「生命只是痛苦」，這是對叔本華（Arthur Schopenhauer）式悲觀主義的直接批判 15。查拉圖斯特拉的回應並非否認痛苦的存在，而是拒絕了那種以快樂與痛苦的數量來衡量生命價值的享樂主義計算方式。他認為，將痛苦視為反對生命的論據，本身就是一種虛弱的表現。查拉圖斯特拉隱含地主張一種全新的價值標準：痛苦非但不是生命的否定，反而是成長、深化與自我超越的必要條件 25。他對這些悲觀主義者的建議是行動性的：「那麼，你們就設法結束吧！設法讓那只是痛苦的生命結束吧！」這是一種殘酷的邏輯推論，旨在揭示這種教義的最終結論——自我毀滅。
第二種宣揚「同情是必要的」，則是對基督教與功利主義倫理核心的解構。在尼采看來，同情（Mitleid）絕非高尚的美德，而是一種深刻的弱點 27。同情具有傳染性，它使痛苦加倍，並且往往是偽裝的輕蔑，或是同情者藉以感受自身優越權力的一種方式 5。這些說教者透過施予來捆綁他人，他們的慷慨是一種更隱蔽的控制欲。查拉圖斯特拉一針見血地指出，如果他們「徹頭徹尾地同情，他們就會讓他們的鄰人對生命感到厭惡」 15。真正的善，對於這些想要擺脫生命的人而言，應當是作惡，因為那樣才能讓他人遠離他們所散播的病態影響。
現代的逃避主義者
最後，查拉圖斯特拉將矛頭指向了現代處境。那些「生命是瘋狂的工作和不安」（wilde Arbeit und Unruhe）的人們，同樣「非常適合成熟地去聽死亡的說教」 15。他們的勤奮，被診斷為「逃避和一種要忘記自己的意志」（
Flucht und Wille, sich selber zu vergessen） 21。這不僅是對個人的心理分析，更是對整個現代性的系譜學批判。
現代的工作倫理，那種對速度、新奇和效率的狂熱崇拜，在此被揭示為一種深刻的內在空虛的症狀。現代人之所以投身於永無止境的忙碌，是因為他們無法忍受悠閒（Musse）與等待，無法獨自面對自己。工作成為了一種麻醉劑，一種用來填補「上帝已死」後巨大意義真空的手段。他們缺乏足夠的內在豐盈來支撐靜止的狀態，因此只能不斷地向外奔馳，以逃避面對自身存在的無意義。這種對當下的沉溺，恰恰是因為他們不再相信生命的永恆價值。他們是死亡說教者最理想的聽眾，因為他們早已在內心深處對真正的生命感到疲憊不堪。
第三部分：死亡的說教作為虛無意志
對死亡說教者們的類型學分析，最終匯流至一個更為根本的哲學層面：這些看似消極、被動的生命否定教義，其背後實則隱藏著一股主動、強大的形上學驅力。尼采的系譜學不僅僅滿足於描述症狀，更致力於探究驅動這些症狀的深層動力。在此，所有的生命否定形式都被統攝於「權力意志」此一核心概念之下，並被詮釋為其最為弔詭、最為病態的表現。
權力意志的反向運作
將死亡說教者的教義僅僅理解為生命力的匱乏或意志的闕如，是一種常見的誤解。尼采的分析更為深刻：這些否定生命的價值體系，並非源於沒有意志，而是源於一種顛倒錯置、反應性的權力意志。這正是尼采思想中一個驚人的洞見：虛無主義並非一種被動的衰敗狀態，而是一個主動、充滿能量的計畫。
在《道德系譜學》中，尼采指出，人類意志具有一種「對真空的恐懼」（horror vacui）：意志寧願追求虛無，也不願無所追求 20。死亡的說教者，特別是禁慾主義教士的原型，正是這種「虛無意志」（will to nothingness）的體現者。他們並非簡單地對生命感到厭倦；他們是價值創造者，只不過他們創造的是一套將這種厭倦神聖化的價值體系。他們賦予痛苦一種意義——儘管是一種病態的意義，即將痛苦詮釋為罪咎、考驗或通往彼岸的途徑。
這一詮釋解釋了為何這些否定生命的教義在歷史上能獲得如此巨大的成功與權力。它們之所以強大，是因為它們為人類最難以忍受的處境——無意義的痛苦——提供了一個解釋框架。它們組織並引導了人類的能量，儘管是將這股能量導向反對生命本身。因此，說教者們的活動，從自我撕裂的苦修到對同情的頌揚，全都是權力意志的變形展現。這是一種尋求在衰敗中稱霸、在虛弱中掌權的意志。它無法透過肯定生命來擴張自身，便轉而透過否定、詛咒、審判生命來實現其權力感。
超人的對立面
透過對死亡說教者的全面診斷，查拉圖斯特拉清晰地勾勒出其核心教誨——超人——的對立面。說教者們所代表的一切，正是超人必須克服的障礙。他們是「重力之魔」（spirit of gravity），將人類的精神拖向衰頹與絕望；而超人則是舞者，輕盈地越過存在的深淵 7。
這兩者之間的對立，體現在每一個核心哲學觀念上。說教者們宣揚的「永生」，是一種對此時此地的逃避，是對這個充滿痛苦與變化的塵世的背叛；而查拉圖斯特拉的「永恆輪迴」（eternal recurrence），則是對此世生命的終極肯定，一種願意無限次重溫此生每一刻的最高意志 28。說教者們的同情，源於虛弱與痛苦的增殖；而查拉圖斯特拉的「贈予的道德」（gift-giving virtue），則源於力量的滿溢與豐盈 30。說教者們的瘋狂工作，是一種對自我的遺忘與逃離；而超人的創造，則是一種孩童般的嬉戲，是「自轉之輪」、「一個神聖的『是』」 8。
說教者們體現了「末人」（Last Man）的疲憊與對安逸的渴望 2。他們是人類這條繩索上，誘惑人返回動物性安逸、放棄成為超人那危險跨越的一端。因此，查拉圖斯特拉對他們的批判，不僅是思想上的辯駁，更是為超人的誕生所進行的一場生存鬥爭。他必須斬斷這些通往虛無的誘惑，才能讓人類這座橋樑通往其更高的可能性。
結論：超越說教者 — 查拉圖斯特拉的生命反向講道
對〈死亡的說教者〉的系譜學闡釋揭示出，此章在《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中扮演的角色，遠不止於一篇單純的批判性講道。它是一次根本性的哲學行動，一次必要的「場地準備」（site preparation）。查拉圖斯特拉透過挖掘並揭露西方主流價值觀背後病態的心理與生理基礎，為一個全新的價值創造計畫清除了障礙。他如同一個外科醫生，精準地切除了文明肌體上的壞疽，以防止其繼續蔓延。
這項解構性的工作，是通往其整體使命——創造新的、肯定生命的價值——的建設性任務的必要序曲。本章的診斷，強而有力地論證了為何超人是必要的。它透過揭示「過多的人」（all-too-many）所罹患的末期絕症，突顯了培育一種更健康、更強壯、能夠最終「忠實於大地」（remain faithful to the earth）的新人類類型的迫切性 15。
最終，查拉圖斯特拉的反向講道並非指向死亡，而是指向生命。他之所以必須宣講死亡，是為了讓那些早已內在死亡的價值觀徹底消逝。他對死亡說教者的無情批判，恰恰源於他對生命最深沉的愛。唯有當那些將生命描繪為一場應當被忍受、被救贖、被逃離的苦難的聲音沉寂之後，生命本身那歡愉、悲劇、充滿力量的真實樂章，才有可能被聽見。〈死亡的說教者〉因此成為了一個分水嶺：在此之前，是舊價值的病理學分析；在此之後，則是通往超人此一偉大健康的艱難攀登。
引用的著作
Thus Spoke Zarathustra Part I: Chapters 1–10 Summary & Analysis | SparkNotes, 檢索日期：9月 11, 2025， https://www.sparknotes.com/philosophy/zarathustra/section2/
Nietzsche & Asian Philosophy Thus Spoke Zarathustra—1, 檢索日期：9月 11, 2025， http://www2.hawaii.edu/~freeman/courses/phil494/15.%20Zarathustra%20notes%20Parts%201%20&%202.pdf
Nietzsche Thus Spoke Zarathustra—1, 檢索日期：9月 11, 2025， https://tfreeman.net/resources/Phil-480/Zarathustra-notes-Parts-1-&-2.pdf
Dr. Hanan Alghafari Comparative Literature 2 Fourth year Analysis of the Novel Thus Spoke Zarathustra by Nietzsche (to, 檢索日期：9月 11, 2025， https://www.damascusuniversity.edu.sy/human/downloads/files/1585220285_2.pdf
Thus Spoke Zarathustra | The Ted K Archive, 檢索日期：9月 11, 2025， https://www.thetedkarchive.com/library/friedrich-nietzsche-thus-spoke-zarathustra
Thus Spoke Zarathustra - do you feel human?, 檢索日期：9月 11, 2025， https://www.nothuman.net/images/files/discussion/1/9994c4af16851fe2bc691b8896cf6694.pdf
Death of God and Christianity Theme in Thus Spoke Zarathustra - LitCharts, 檢索日期：9月 11, 2025， https://www.litcharts.com/lit/thus-spoke-zarathustra/themes/death-of-god-and-christianity
Thus Spake Zarathustra - Internet History Sourcebooks Project - Fordham University, 檢索日期：9月 11, 2025， https://sourcebooks.web.fordham.edu/mod/1891nietzsche-zara.asp
www.eslite.com, 檢索日期：9月 11, 2025， https://www.eslite.com/product/1001259052682285856008#:~:text=%E4%BB%96%E5%80%9F%E6%9F%A5%E6%B0%8F%E4%B9%8B,%E7%8D%85%E5%AD%90%E6%80%8E%E6%A8%A3%E8%AE%8A%E7%82%BA%E5%AD%A9%E5%AD%90%E3%80%82%E3%80%8D
精神三變-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檢索日期：9月 11, 2025， https://zh.wikipedia.org/zh-tw/%E7%B2%BE%E7%A5%9E%E4%B8%89%E8%AE%8A
查拉圖斯特拉說什麼尼采的精神三變、永恒回歸、權力意志 - Udn 部落格, 檢索日期：9月 11, 2025， https://blog.udn.com/kueisc8030/180035513
Kraft und Leib bei Nietzsche - PHAIDRA - Universität Wien, 檢索日期：9月 11, 2025， https://phaidra.univie.ac.at/open/o:1253148
Existentialism Thus Spoke Zarathustra Summary—1, 檢索日期：9月 11, 2025， http://www2.hawaii.edu/~freeman/courses/phil360/12.%20Zarathustra%20notes.pdf
Nietzsche-Lexikon 9783825250157, 3825250156 - DOKUMEN.PUB, 檢索日期：9月 11, 2025， https://dokumen.pub/nietzsche-lexikon-9783825250157-3825250156.html
On the Preachers of Death - Antilogicalism, 檢索日期：9月 11, 2025， https://antilogicalism.com/2016/05/06/on-the-preachers-of-death/
The Preachers of Death < Thus Spoke Zarathustra < Friedrich Nietzsche <4umi word, 檢索日期：9月 11, 2025， http://4umi.com/nietzsche/zarathustra/9
Zarathustra | PDF | Thus Spoke Zarathustra | Friedrich Nietzsche - Scribd, 檢索日期：9月 11, 2025， https://www.scribd.com/document/324134803/Zarathustra
Thus Spake Zarathustra: A Book for All and None - Project Gutenberg, 檢索日期：9月 11, 2025， https://www.gutenberg.org/ebooks/1998.epub.images
Dionysos gegen den Gekreuzigten …: Karl Barths Nietzsche ..., 檢索日期：9月 11, 2025， https://dokumen.pub/dionysos-gegen-den-gekreuzigten-karl-barths-nietzsche-rezeption-in-der-auseinandersetzung-um-das-sein-und-die-bestimmung-des-menschen-1nbsped-9783737009249-9783847109242.html
RAGE AND THE FORMATION OF THE SELF: IDEAS FROM NIETZSCHE AND SLOTERDIJK - Philosophy Documentation Center, 檢索日期：9月 11, 2025， https://www.pdcnet.org/collection-anonymous/pdf2image?pdfname=pijp_2025_0026_0001_0085_0097.pdf&file_type=pdf
Nietzsche, New School: Alles, was man von diesem Genie wissen ..., 檢索日期：9月 11, 2025， https://dokumen.pub/nietzsche-new-school-alles-was-man-von-diesem-genie-wissen-muss-um-ob-seiner-dunklen-seiten-nicht-zu-verzweifeln-9783495996041-9783495996034.html
First Part, Lecture 9: On the Preachers of Death - Zarathustra - Reddit, 檢索日期：9月 11, 2025， https://www.reddit.com/r/Zarathustra/comments/157s4i/first_part_lecture_9_on_the_preachers_of_death/
Zarathustra's Response to Schopenhauer (Chapter 4) - Nietzsche's 'Thus Spoke Zarathustra' -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 Assessment, 檢索日期：9月 11, 2025， https://www.cambridge.org/core/books/nietzsches-thus-spoke-zarathustra/zarathustras-response-to-schopenhauer/1F1A669C984D9AA728470BFDC77BE3F9
Thus Spoke Zarathustra - IB Docs, 檢索日期：9月 11, 2025， https://dl.ibdocs.re/LitCharts/Literature%20Guides/Thus-Spoke-Zarathustra-LitChart.pdf
Nietzsche's Struggle Against Pessimism - Notre Dame Philosophical Reviews, 檢索日期：9月 11, 2025， https://ndpr.nd.edu/reviews/nietzsches-struggle-against-pessimism/
A Perfectionist Critique (Chapter 7) - Nietzsche's Struggle against Pessimism, 檢索日期：9月 11, 2025， https://www.cambridge.org/core/books/nietzsches-struggle-against-pessimism/perfectionist-critique/9394E5F4ED3223951B544E4172406FB0
Nietzsche's Critique of Pity: an Index - Reddit, 檢索日期：9月 11, 2025， https://www.reddit.com/r/Nietzsche/comments/op17ig/nietzsches_critique_of_pity_an_index/
Nietzsche, Friedrich. Thus Spake Zarathustra: A Book for None and All - BU Personal Websites, 檢索日期：9月 11, 2025， https://people.bu.edu/wwildman/atheo/reviews/review_nietzsche01.htm
Gesammelte Werke - Internet Archive, 檢索日期：9月 11, 2025， https://dn790009.ca.archive.org/0/items/gesammeltewerke22niet/gesammeltewerke22niet.pdf
Thus Spake Zarathustra - dokumen.pub, 檢索日期：9月 11, 2025， https://dokumen.pub/download/thus-spake-zarathustra-9781910749265-9781910749258-9781910749-1910749265.html
Nietzsche Thus Spoke Zarathustra | PDF | Id | Self - Scribd, 檢索日期：9月 11, 2025， https://www.scribd.com/document/477822685/Nietzsche-Thus-Spoke-Zarathustra
沒有留言:
發佈留言